停頓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又心口痛?”小憐嚇了一跳,連忙問初見。
初見搖頭,看向林教授,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問:“永元的歷史如何了?”
林教授瞟了一眼外面的儀器,道:“竟然恢復正常了,瘟疫發生的時間如你所說推遲了一年,永貞皇后薨逝的時間也剛好對得上,歷史上重新出現了後面的記載。你算是沒有惹出什麼大亂子。”
初見心裡一沉:“都正常了?那後陵呢?”
“後陵裡照舊是兩副棺木啊。”林教授看著她道:“你知道另一個棺木裡是誰了麼?”
竟然都正常了,初見呆呆地看著地面,突然想起南卿的話。順著時間推移,迴歸正軌什麼的,那麼她現在是做到了麼?所以一切都正常了?
但是她好茫然,壓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另外一副棺木,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出現啊。”初見皺眉,看著林教授道:“您再把我送回去吧,應該很快就能知道那裡面是誰了。”
“不行!”開口的是小憐,一臉正色地道:“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回去,那地方有什麼好?要不是有克隆體,你就沒命了你知道麼?還回去研究個什麼勁兒。”
初見連忙拉住小憐的袖子搖啊搖地撒嬌道:“媽您彆著急,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爸這麼多年的心血都在研究這個陵墓,我是唯一可以幫他的人,怎麼能不幫呢?”
小憐瞪她:“你還想著回去?不想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麼?”
“啊,不是的,我當然想和你們在一起。”初見笑得溫暖:“想了二十多年,都一直想和你們在一起哪!只是要是這個實驗不能完成,爸這麼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您怎麼忍心?”
“我有什麼好不忍心的。”小憐有些生氣,站起來道:“為了研究,他差點不要這個家了,還差點讓你死在古代,你居然還要陪他一起瘋?”
初見乾笑,看了林教授一眼。母上大人這麼生氣,怎麼哄啊?
林教授也很無奈,一張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些可憐的神情,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初見剛剛回來,先去好生休息。”
小憐怒氣消了一點,噹噹過來扶初見下床。
初見跟林教授互換了一個眼神,決定暫時不跟母上大人硬碰硬,慢慢來吧。
只是…離開的時候,初見看了一眼林教授的電子螢幕。
永元八十年末,帝病重。
這幾個字看得她眼睛連著心都疼了起來。赫連君堯那樣的身子也會生病麼?還病重?是因為她麼?
她要儘快回去,他的世界本來就比較冷清,要是她再一走就是那麼久,他一定很孤單很孤單。
曾經鬧過不愉快,因為他要她在父母與他之間做個選擇。那時候她很猶豫,也很想回來看看父母。現在她回來了,能做的就是儘儘子女的孝道,然後找機會,儘快回去。
原諒她自私了一點,她心疼君堯。一想到他要一個人守著她的陵墓,她就想哭。
要是能寄封信回去就好了,也能讓他知道,她還平安。
…
永元的冬天,竟然也下雪了。
帝王抬頭看著紛紛揚揚落下來的雪花,靠著冰冷的白玉石,對身後空洞的門道:“初見,下雪了,不用去雪國你也可以看見雪了。很漂亮。”
後陵寂寂,守衛計程車兵都被趕下了山。皇帝陛下又來陪娘娘了,皇后薨逝三個月,他只將朝廷的事稍微處理一番,便來陪著,一個月有二十天都是在這裡度過。
自初見去後,大家都沒有再聽過赫連君堯說話。但是在後陵上,他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靠在後陵門口的白玉石上說,進陵墓裡的玉石棺裡也要說,低低喃喃的,聲音溫柔極了。
“瓏惜開始哭鬧著要母后了,你怎麼會想到讓我告訴她,你去了火星?”帝王手裡捏著一些信紙,都是在落日城裡初見零零散散寫下來的。他看了很多次,看得信紙都變黃了,也還是捨不得放開。
“火星又是什麼地方?你又說我聽不懂的話了。”帝王笑著將信放進懷裡,免得被雪浸溼。然後起身,拍落了身上的雪花。拿出一支玉簫,放在唇邊。
這首曲子是初見在他母后的陵墓裡聽過的,纏綿相思,深深悼念。可是這次的簫聲裡,卻帶了哽咽。聲音傳得很遠,遠到山下守著的蕭雲都聽得見。
蕭雲很擔心,主子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最近做的事情,都像是在為皇長子鋪路一樣。他甚至有一種錯覺,等一切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