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前些天有個小女孩帶我和主子去找綠綺沐卿,就去了她們的草屋,不過也沒有什麼異常啊,回來了這麼久都一直是好好的。”
怎麼會這樣?楚雲起盯著初見,她臉色青白,分明是中毒的表現。但是脈象緩慢,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扼住了脈搏一樣,有點像古書裡記載的長睡不醒的人,睡眠時間越來越長,到最後就會永遠地停止呼吸,安靜地睡下去。
那是一種很陰狠的毒,也可以說是一種很仁慈的毒。中毒死亡的人沒有任何痛苦,也是要到中毒很久才會發覺。等發覺的時候,一般是無藥可醫了。
楚雲起覺得身上很冷,心裡也是一陣陣地發涼。看初見這樣子也知道中毒很久了,回天乏術。
“怎麼樣?”紅錦緊張地看著他。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初見活不了多久了?恐怕很多人會瘋的。
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初見會活多久,還會醒來多少次。現在通知公子的話,北國戰事公子必然棄之不顧,半壁江山會毀於一旦,他即便再想告訴他,讓他回來陪陪初見,也是不行的。
初見入宮以來做的事情都是為天下好,也對公子有利的。沒有道理她要去了,反而連累皇上,被罵禍水。百姓是最不講道理的人,他們只會記得你最後做的事情是好是壞,前面的功績,他們都可以給你一筆勾銷。
不過,初見醒來要是想見公子,他不會攔著。
“紅錦,好好照顧你家娘娘,等她醒來了再叫我過來。”楚雲起沒有告訴紅錦結果,只是靜靜地起身,往門外走了。
紅錦心裡一沉,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楚太醫為什麼不說娘娘怎麼了呢?就這樣走了?
…
“初見…”
誰的聲音?
“沈初見。”
誰在喊她?
初見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漫天的楓葉飛舞。啊,又做這個夢了,真是好久不見。
“沈初見。”有一道火紅的影子慢慢靠近,初見揉了揉眼睛去看,就看見南卿略帶憔悴的臉。
“哎?這個夢的男主角不該是赫連君堯麼?為什麼今天你出來了?”初見好奇地看著南卿問。
南卿的眼神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她有點兒看不懂。等了一會兒,只聽得南卿輕聲道:“你還記得我讓圓寂告訴你的話麼?”
初見皺眉想了一會兒,搖頭:“文言文什麼的最難記了,我就記得他大概是說讓我順著時間推移,迴歸正軌。”
南卿點了點頭,道:“你是破壞了時空的人,破壞的東西越多,這個時空的存在就越弱。每件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我說出了你的來歷的天機,便受到了天罰,要一直被囚禁在天山,直到有人去救。而你,你損壞的是整個永元王朝的脈絡,也會付出代價的。”
初見驚得後退了一步,問:“我要有什麼代價?”
南卿看了一眼初見的肩膀,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初見有些慌,不禁上去抓住了南卿的袖子,問他:“代價是我來付,不會傷害赫連君堯和瓏惜天賜吧?”
“不會,個人的業障個人還。”南卿似乎衝她笑了一下,初見挑眉,就聽這小孩兒道:“你本來可以解了赫連君堯一世獨孤的命盤的,卻不曾想…他一定會很難受,我甚至在想,你的出現到底是對是錯。到底是一世孤獨比較痛苦,還是先有了希望再失望比較痛苦?”
初見想也不想就道:“肯定是後者啊,從懸崖上摔下去和一直在谷底,當然是摔下去更痛。”
南卿不說話了。有楓葉紅得跟他的衣裳一樣,從兩人中間飄過。初見忍不住伸手去接,南卿便消失了。
“哎,走了也不打招呼,沒禮貌。”初見捏著紅葉,嘟嘟囔囔地看著南卿的背影,然後慢慢地往前走。
是馬車經過看見的楓樹林,地上鋪著很厚很厚的落葉,躺起來應該特別舒服吧?初見想著,當真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躺下來,心裡的悲傷就止不住地往上冒,逼著她落了淚。
這夢境和真實的真的好像啊。
…
“為什麼會不醒?”
“…我也不知道,昨日主子是睡了六個時辰,今天已經睡了七個時辰了。”
“全身都沒有異常?”
“我還沒有檢查,但是也沒有聽她說哪兒不對。”
嘰嘰喳喳。
有點吵啊,初見翻了個身,朝著外面努力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