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姐姐添堵,更不會讓自己失了那幾分傲氣!”
越往下說,她越是哭得哀悽:“可姐姐求妾身啊,求妾身給老爺生下孩子,好攏住老爺的心。妾身只是一個奴婢,姐姐都已放下身段,那般相求,終了妾身只得應下!”忽然,她利索地抹去眼淚,起身譏笑道:“宋玉芬就是個蠢的,蠢得看不出我是真心服侍她,還是曲意逢迎,竟掏心窩子什麼話都對我說。傲氣,對於一個卑賤的丫頭,要傲氣有什麼用?我拒絕她,推脫不願給你做小,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這一刻,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有的只是譏誚:“我如願成了你的女人,她呢?看似是個大度的,心卻比針尖還小,終鬱積在胸,病倒在床!我那會每日都在燒香祈禱,她以為我是在為我她祈禱,祈禱她的病快些好起來,其實不然,我是在祈禱讓她早日去死!”
顧慧主僕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楊氏。顧耿則是聽她說到這,急怒攻心,當即噴出一口黑血,趴在床邊,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沒有一絲力氣發出聲音。
“來人!”楊氏冷眼瞧著他,轉向門口,厲聲道。
於媽進屋,恭謹道:“夫人,老奴在。”
楊氏沒看她,直接吩咐:“帶惠小姐回院裡,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門一步!”於媽行禮:“是。”
“爹!”顧慧自怔忪中醒轉,望向顧耿哭喊:“爹,爹……”於媽拽住她的胳膊就往門外拖。
“老爺,老爺你說句話啊!老爺!”秀雲看著眼前的情景,撲倒在床邊,慘白著臉哭求道:“老爺,你快說句話啊!要不然夫人不會放過小姐和奴婢的,老爺!”奈何顧耿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慧被於媽硬拽著離開。
“賤婢,你再多嘴,我便割了你的舌頭!”冷盯著秀雲,楊氏森然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關進柴房,三天不許給她吃喝!”翡翠和楊氏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頭聞言,快步走近屋,架起秀雲的胳膊就我往門外走。
“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顧耿身邊的長隨,從外面回來,看到院裡的情景,大步走進主屋,先是與楊氏拱手一禮,接著問道。
楊氏凝向他冷聲道:“本夫人做事需要向你一個奴才交代嗎?”音落,她的目光落回顧耿身上:“忠勇伯府求娶綿兒,這事我與你說起過,今個我有問綿兒的意思,她也點頭同意了,明日我便給忠勇伯府遞話,儘快商定婚期,將綿兒嫁過去。”說完,她走向門口,忽然又頓住腳,轉向顧耿的長隨吩咐道:“惠小姐也不知對老爺說了什麼,氣得老爺嘔了一大口血,我這就著人去請大夫,你好生伺候著!”
那長隨與她四目相對,並沒有說話。楊氏深望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老爺,老爺你想說什麼?”待院裡恢復寧靜,顧仁兩三步走到床邊,安置顧耿在枕上躺好,見其嘴角蠕動,禁不住湊近耳朵,關心地問。
顧仁就是顧耿身邊的長隨,他的名,是顧耿早年給取的,因其忠心不二,被顧耿視為心腹。
動不了,也說不了,顧耿急得額上直冒汗。
連城,他要見連城,現在只有連城能幫他,否則,他怕是真要被那毒婦謀了性命。
還有,還有慧兒,沒了他庇護,那孩子又該怎麼辦?
“老爺,你說什麼,奴才聽不見,你再等等,夫人已著人去請大夫了。”顧仁是忠心,可他的秉性與顧耿無二,皆是太過耿直,不會轉著彎想事情,回院裡時,他雖有看到顧慧主僕流著淚,被楊氏身邊的丫頭媽子架著離開,可他短暫疑惑過後,並沒往下想,跟著又聽了楊氏的話,於是,就更不會想到顧耿吐血,與楊氏這位當家主母有關。
楊氏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那麼一番話刺激顧耿,好致其急怒攻心,加重“病情”!
濁淚自顧耿眼角湧出,他想說別聽夫人的,想說那一直給他醫治病症的大夫,十之**已被楊氏收買,每次出診,不過是糊弄他罷了!奈何他說不出,一句也說不出。“老爺,老爺你身體是不是很不舒服,你再忍忍,大夫一會就來了!”顧仁心裡很不是滋味,多年來,他從未看到主子痛苦無助過,可這一刻,主子被病痛折磨得竟然落下了淚,想到這,他禁不住眼眶泛紅,喃喃道:“連城小姐,連城小姐醫術高超,要是有她給老爺診治,老爺的病一定會很快好起來!”
顧耿聽到他口中唸叨著連城的名字,用力眨著眼睛,可是顧仁並沒看向他。
“老爺,要不奴才這就去請連城小姐過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