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司設,和尚儀局的彤史姑姑,和姜嬈最為熟稔。
這廂,對姜嬈越來越親近的人不少,而牴觸的人亦是許多。
吳司衣和李司寶分別帶了下屬往三位娘娘宮中分頭而去,製衣必要親自丈量方可。
不問世事的蔣尚服原本是不去的,但聽得是往皇后宮中去,想到繼而便能面見聖上,遂臨時改了主意就要同往。
姜嬈她們端了軟尺、圖樣等工具,在緋煙宮外等了許久,蔣瑛才姍姍而來。
和身著各品階女官服的眾人一比較,她精緻的妝容、亮麗的配飾,顯得鶴立雞群,十分出挑。
及至紫宸宮殿外,蔣瑛親口點了張掌衣入內,刻意把姜嬈分開。
如此,吳司衣她們便兵分兩路,姜嬈和趙煙往位份最低的白容華的流霜閣去。
皇后正在沐浴房溫浴,琉璃很是客氣地請她們入座。
蔣瑛並不坐下,推辭道,“皇后娘娘還未落座,奴婢們不敢逾越。”
琉璃知道這蔣瑛的身份,也沒再多言。
不一會兒,淡淡的薰香從內室傳了出來,窈窕的身影徐徐分開珠簾而出。
謝盈柔一襲淺淡的緋紅色寢衣,裙襬曳地,悠悠然落座。
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風華,端麗的面容更見絕色。
“都起來罷,賜座。”她目光始終是淡淡的,即便是再次看到蔣瑛,也沒有任何波瀾。
不過是隨口問了些尚服局日常做活,蔣瑛就答,“勞皇后娘娘記掛,一切都好。”
謝盈柔點點頭,“傳本宮旨意,六尚本月月例雙倍發放,以慰勞她們連日辛苦。”
蔣瑛謝恩,謝盈柔這才張開手臂,“隨本宮往內室來罷。”
內室門前,擺了兩株花草,蔣瑛唯有側過身子才不至於掛到衣襬,謝盈柔回頭瞧了眼,笑道,“這玉山凝翠放的不是地方,教蔣尚服見笑了,一會兒就教琉璃移走。”
玉山凝翠,正是前幾日快馬加鞭從西南運來的貢品,如今擺在紫宸宮,蔣瑛豈會不明白是何意思?
裝小白花的功夫,蔣瑛也修煉了並非一兩日,她做足了順從的姿態,面上是羨慕之色,柔聲道,“也只有娘娘宮中,才能有這樣名貴的花草。”
謝盈柔背對著她,卻道,“玉山凝翠再珍貴也比不得牡丹國色天香,花草可以隨皇上的心意,往各宮送去,但牡丹卻永不可移根,常栽紅泥,冠絕群芳。”
蔣瑛怎會聽不出來弦外之意,“但牡丹顏色再好,也總有看厭的時候,奴婢覺得,倒不若娘娘殿中的玉山凝翠好看。”
“妹妹若是喜歡,本宮便分一株,送到你的尚服局罷。”
蔣瑛款款謝恩,兩人再無多話,從肩頭到纖腰,仔細丈量,張掌衣在一旁記錄,皆是不敢怠慢。
謝盈柔身量高挑,量到肩膀處,蔣瑛仍需踮起腳尖兒,這一踮腳,頭上的冠飾就湊到了謝盈柔面前。
“妹妹將來也是要入後宮的人了,裝飾的確素淡些,”謝盈柔隨手捻起案臺上的一隻鎏金步搖,替她簪上,“這支很配你,就送給妹妹了。”
既然皇后同自己親近,那蔣瑛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只是有些羞澀的受了謝恩。
恰在此時,皇上就來了紫宸宮。
謝盈柔披了件外衫,攏起頭髮,迎了出去。
蔣瑛跟在後面,並沒表現出過多的期許,但神色和眼波已經準備的很是到位。
“皇上忙了一整日,一會兒嚐嚐臣妾親自準備的羹湯,就是從前您最喜歡吃的蓮子口味。”謝盈柔的態度分寸適宜,既不過分諂媚,也絕不失應有的風範,看在外人眼中,自有旁人不可替代的親近。
衛瑾從來皆是風度翩翩,在女人面前,他鮮少發怒,但也從不流露出內心所想。
他看向你時,你便會覺得他心中對你有情,若不看你時,又教你忍不住追隨過去。
正是帝后繾綣之時,蔣瑛輕聲開口,“尚服局定會加緊進度,將皇后娘娘的吉服提前完成。”
說話的時機很好,如願引來了衛瑾的目光,倒是謝盈柔引見,將蔣瑛誇讚了一番。
衛瑾自然要給皇后面子,便將蔣瑛喚到近前問話。
她垂著頭,似抬非抬,眼波如水,似望非望。
衛瑾正要開口賞她,卻不偏不倚瞧見了她戴在鬢間的步搖。
蔣瑛見陛下盯著自己髮飾看,遂更是嬌羞,卻不見衛瑾的臉色已經有些冷下。
那鎏金步搖上,攢了三枚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