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能亂到什麼程度,也不枉背上一世包袱。”
“為什麼你們都相信這些?”賀庭歌不解。
“不是相信。”穆嵐道:“是不得不信,他是師祖撿來的,聽說,遇到他的地方,兵荒馬亂,到處都是廝殺過後的殘骸,連只飛鳥都沒有,可只有他一個人坐在亂屍之中,不哭不鬧,兩歲,師伯說,他當時只有不到兩歲。一身白色小襖,粘上絲絲血跡,卻顯得遺世獨立。”
聽著穆嵐的敘述,賀庭歌突然有幾分難過,他的腦海裡,傅清城似乎一直都是面色溫潤,雖然帶幾分小狐狸似的狡詐,但都是一份淺笑,一份淡然。
“師祖算過他的的命數,貪狼,師伯當時喜愛他,想要留他性命,向師祖發誓一定不會讓他霍亂天下,師祖這才把梨園留給他。貪狼啊,集天地造化一身,幾近完美,師伯破了他的命格,廢了他一雙腿,雖然沒有全廢,但每至陰寒潮溼,雙腿就會如萬蟲噬骨一般,受邪寒入骨之痛。”
賀庭歌靜靜聽著沒有出聲,這就是那個少年淡漠背後所承擔的嗎?
“我曾偶爾聽到師父和師伯提起過,要他可以不受亂世之傷的辦法,就是找到紫薇命格的人,陪伴身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你覺得我像是紫薇命數?”賀庭歌皺眉。
“不是像,我覺得,你就是。”穆嵐看著賀庭歌,沉聲道:“我以為你至少會為了他去參軍的,看來是我想太多。”
賀庭歌一時有些難以消化,只是問道:“現在他在哪?”
“不知道,時候到了他自然會來,他也在努力,我想他覺得你會去參軍的,雖然他可能從來沒有對你說過。”穆嵐翻身下馬,賀庭歌也下來,紫雲亭一下子竄出去好遠。
抬頭看著天上漸漸壓過來的雲層,穆嵐眯眯眼:“我覺得,很快,就會變天了。”
遠處的紫雲亭跑了幾圈又回來扯明珠的鏈子,似乎想讓明珠跟他一起跑。明珠被扯的不勝其煩,但卻也沒有像賀庭歌所想的發威去咬紫雲亭,最多就是扯回鏈子,然後離紫雲亭遠點。
從那天之後,穆嵐似乎把最近幾天的話都講完了似的,除了吃飯喝水,連嘴都不張了。
“庭歌,庭歌。”海堂風風火火跑進來,搶過賀庭歌剛到好的茶,一口蒙了:“兇手捉住了!”
“什麼兇手?”賀庭歌一時沒反應過來。
海堂擦擦下巴上的水漬:“就是下毒害你姐那個。”
賀庭歌眉頭一鎖,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都忘了這茬了:“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那個什麼烏美人,就她下的毒。”海堂一邊微長的劉海被他扇的一鼓一鼓:“我就說這群柔然蠻子沒安好心吧。”
“是她?”賀庭歌挑挑眉,難怪當時臉色那麼差。
“可不是,聽說是當場捉住的,前腳剛熬上的補品,她後腳就去下藥,結果被發現了。”海堂咋舌:“這也太笨了。”
“她現在人呢?”賀庭歌問:“被押到天牢了?”
“沒,在水牢,天牢太便宜她了。”
賀庭歌點頭,然後又問了一些細節,海堂馬馬虎虎的說了一下,賀庭歌皺了皺眉,想著卻是這女的也太笨了,不過也是,她孤身一個柔然人,也沒有貼身的柔然侍女,自然沒人幫她去下毒,只能自己去了。可是,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舒服。
“水牢是誰管轄?”
“大司徒啊。”海堂道:“大司徒可不是太尉,純文官,雖然只是從一品,但是文武兼備,有一點兵權的,皇城軍有他管轄的一部分,水牢就在他的管轄之下,不過,大司徒就是心好,水牢不像前幾年那麼恐怖,不然,現在烏美人可能都沒水裡的蟲子給咬死了。”
賀庭歌聽的一陣惡寒。
“要不要去瞧瞧?”海堂看著賀庭歌,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她那麼害你姐,咱去給她點苦頭吃?”
“柔然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證據確鑿,再說,我大齊還怕他不成。”海堂撇撇嘴。
賀庭歌沒有等太久,傍晚吃過飯,就和海堂去拜訪了大司徒,大司徒還是那副樣子,就是知道賀庭歌要見烏美人時,稍微一猶豫:“小王爺見她做什麼?報私仇啊?”
賀庭歌見他那樣子,無語道:“司徒大人,我就是問問她幾句話,報私仇什麼的,您在這我還怕她跑了不成?”
大司徒聞言笑了笑道:“別太久,看在你爹份上我可以準你。不過,海堂小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