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瓜,捱打不逃跑也就算了,怎麼可能連躲都不躲。深瞳暗自抱怨著,照例是試圖躲閃著,可她越是躲,花如玉越是變本加厲的使勁抽打著她。
當梁燕拉著月吟追進書房時,就見花如玉一手揪著深瞳的頭髮,硬是將她拖出了屏風,另一隻手狠狠的扇著深瞳耳光。
“夫人,你在幹什麼?”梁燕驚叫一聲,鬆開抓著月吟的手飛快的竄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花如玉剛剛揚起,又要落下的手。
“你幹什麼?放開。”花如玉狠狠瞪了她一眼,臉上的怒容更盛。
梁燕擔心的看著深瞳又紅又腫的雙頰,忙勸說道:“夫人,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又會大鬧一場的,夫人也不想與老爺吵架不是嗎?”
原本,她只要這麼一勸,花如玉都會稍稍收斂起臉上的怒容,可是這次卻剛好相反,她越是勸,花如玉越是生氣。
深瞳沒想到梁燕會忽然跑出來勸說花如玉,驚訝之餘還暗暗鬆了口氣,以為不用再遭罪了,哪知,梁燕才剛說完,自己的臉上又狠狠捱了兩下。強烈的憤怒在她心中積聚,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裡面,自己會遭受這樣的罪,先是無緣無故被人撞了一下,腦袋一頭撞在了柱子了,破了。現在竟然還被花如玉揪著頭髮使勁的抽打,狼狽,不甘心,卻又無力反抗。
“花如玉,你在幹什麼?”柳亦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書房門口,看著書房中的混亂,頓時勃然大怒。
花如玉冷冷瞟了他一眼,漠然道:“教訓奴婢而已,你需要對我這麼大吼大叫的嗎?”
柳亦涵怒氣衝衝的迎上前,伸手猛然將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扯開,怒視著花如玉,道:“就算是要教訓奴婢,也不許要這樣興師動眾吧,再說了,她好好的躺著,又哪裡惹到你了,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花如玉冷哼:“作為柳府的女主人,我不過是教訓一個奢望飛上枝頭而爬上主子的床的無恥奴婢而已,難道還罪大惡極了嗎?”
柳亦涵頓時愣了:“你說什麼?”
深瞳也覺得自己簡直是委屈到了極點,爬上柱子的床,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她稍稍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剛才躺著的床,然後伸手撫了一下額頭的紗布,大概猜想到了什麼。
“夫人,我想你……”她剛開口想要解釋,卻被柳亦涵搶了先。
“誰說她爬到我床上去了,大白天的你說什麼夢話。”柳亦涵沒好氣的質問。
“是我親眼看到她躺在你床上的,難道還有假嗎?”花如玉反問。
柳亦涵不屑的冷哼:“躺在我床上就是她爬到我床上去的嗎?愚蠢。”
“愚蠢?”花如玉的臉瞬間扭曲,貝齒緊咬著下唇,直到咬破唇,嚐到一絲血腥味都無法鬆開牙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緊貼在身側,許久不願意放開。
“難道我說錯了嗎?”柳亦涵對花如玉臉上的憤怒視而不見:“你不過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而已。”
“柳亦涵,你給我閉嘴。”花如玉恨恨的盯著柳亦涵,啞著嗓子怒道:“別再替自己找什麼藉口了,讓我覺得噁心,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亦涵並沒有將花如玉的惡語放在心中,沉著臉緩步走上前,伸手小心翼翼的將深瞳扶了起來,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柔聲細語的問道:“祈珊,你沒事吧?”
深瞳苦著臉,雖然柳亦涵向來都幫著自己,可是一想到一直折磨自己的花如玉就是他的妻子,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冷了幾分:“放心,還沒死。”
柳亦涵頓時一愣,很快回過神來,無奈的失笑著,輕輕搖搖頭:“沒死就好,要不然我也會很慘的。”
“是嗎?”深瞳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當然。”柳亦涵輕笑著點點頭。
“哦。”深瞳也隨即瞭解的點點頭,故意衝著柳亦涵飛了兩眼:“那我就暫時不死了。”
看著那兩個飛眼,柳亦涵心中一緊,這丫頭果然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的溫順。
原本很平常的兩個神情在花如玉看來卻曖昧的很,心中的恨意頓時更加濃烈,暗罵一聲:“不要臉。”握緊了拳頭,一拳狠狠的揍向深瞳的臉。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這時,慕容柒予忽然在門口響了起來,花如玉心中暗暗一驚,連忙停下腳步收回拳頭,恢復了之前的謙恭,恭敬的嚮慕容柒予施禮,道:“閣主怎麼忽然來了?”
“我一直都住在這裡。”慕容柒予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視線停留在了深瞳又紅又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