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暱,可惜現在她還活著,才倩卻已經死了。
大概心裡隱約把杜海棠看成了對方,心中滑過一絲暖流。
她回過身,看向院中氣的發青的小公公,開口道:“公公見諒,我不知這姑娘犯了事,只是見人倒在地上,才伸手扶了一把。”
小公公聽見人是賠禮了,腰挺得筆直,鼻子也翹的老高,一副“大爺很不好惹你知道就好”的欠揍模樣。
杜海棠在一旁看得手都癢了,嘎嘣嘎嘣指關節的骨頭響了起來,結果被顧貞然輕輕抬手按了下去,她回頭望去,而後者臉上的笑意不減,一雙眼裡卻充滿了不悅,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因為下一秒她又恢復到笑眯眯的模樣。
她繼續道:“不過,這位小公公,我也是見你只是個當差的,不想多過為難你。可你這態度,可真不像是宮裡人該有的行為,既然你是來拿人,就安安靜靜地拿人,這院子裡多少姐妹,你發出這麼大的聲響,可是擾人清靜。”
小公公瞪大了眼,心想說明明是那個瘋女人大喊大叫,怎麼就成了他擾人清靜?
張了張嘴巴剛欲反駁,對方卻又說道:“公公,風水輪流轉,你又怎麼知道今日落井下的石,明日會不會遭到你自己的頭上,這皇宮之內,除了死人,還有誰是沒有發達的機會的?”
明明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和善,語氣也十分輕柔,小公公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說不出其他話來。
她這般說著,全然不知自己的身影落入一雙眼裡,滿臉褶子的臉上帶有一些蒼老,她原本不過是去司儀坊拿些衣物來,卻不料在半道看到了這麼有趣的畫面。
一個瘋婆子,一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和一個,聰明的女人。
十分鐘後。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香薰繚繞在側,上了一定年紀的女人側臥在臥榻上,幾個宮女七手八腳在她身上揉捏按摩,嬤嬤說完了方才的所見,殿內陷入一陣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在眾人都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女人緩緩睜開眼來,狹長的風眸與濃密的睫毛,光滑的肌膚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她從方才的思緒中脫離,撐著身子坐起來,慵懶道:“懂事倒是懂事,可這能有什麼用呢,皇帝如今算是著了魔了,哪個宮的人都不肯見,哀家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逼著他往後宮裡走。”
嬤嬤跟了雲貴妃那麼些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遣退了其他宮人,自己伸手替她按了按肩膀,道:“太后娘娘,這個可不一樣。”
聽見她賣了關子,雲貴妃開口道:“哪裡不一樣?”
“老身遠遠瞅著,這人的長相,可與前皇后有幾分相似。”
“前皇后?”她愣了一下,“你說顧家那個丫頭?”
“可不嘛。皇上如今不願往後宮走動,說白了,不就是為了顧家的那位嘛?您說情情愛愛這事兒啊,咱可不能逼著,得讓皇上自個兒瞧上了,才好使呢。”
雲貴妃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說像,是有幾分相似?”
嬤嬤想了想道:“七八分吧,這長相上還是有些差別,不過這神態動作可像極了。”
雲貴妃思索了一下,老嬤嬤跟了她這麼久,眼力勁兒向來不錯,她說很像,那便是真的非常像,但她心裡還是有些牴觸,不說顧貞然這人,生前她就是想著就頭疼,她死了之後,這麻煩事兒也是一堆一堆從來沒有斷過。
到現在一提起這個名字,她還覺得腦仁疼。
一個和顧貞然十分相像的人,她一定不會喜歡。但是,當下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皇帝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主人,她已經敗了一仗,如果現在再不找法子牽制住皇帝,假以時日必定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思及至此,比起顧貞然給她帶來的頭疼也輕緩了不少,她開口說道:“我記得,皇帝的身邊是不是還缺兩個宮女?等三個月時期一到,就一塊兒把人送過去吧。”
“娘娘聖明。”
長春殿內。sk
許多人跟著往外瞧來,好幾家門都被開啟了,其實大家對這個小公公的態度都有些不爽,如今雖然是張曉昭落了勢,但再過幾日,如果他們之中依舊沒有人受到侍寢的通知,很快就會與張曉昭落到同樣的地步去。
瞧這人對她的態度,往後一定也是這般對著自己,這麼一想,原本焦躁的心情就更加不耐煩起來,這裡有不少都是大戶人家出生的閨女,來皇宮是來做主子的,可不是給人當奴才,可是規定就在這裡,她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