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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出了太子府的門口,後腳,就進了好幾個不速之客,太子府裡的人,殘得殘,傷得傷,漆黑的夜裡,鮮血漸染了他們的府邸,等回過神來,太子跌坐在地上,他的身邊則是躺著一個血淋淋的女屍。
淚水迷濛了他的雙眼,太子驚恐地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瞪著眼睛問道:“為什麼?!”
為首的男人低著頭,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身影從黑暗裡緩步走出,他的姿態優雅,宛如一頭狩獵的黑豹,臉上不再掛有溫和的笑意,一雙眼裡全是冷漠,只靜靜地低頭看著他們。
太子的面龐扭曲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年來自己最瞧不起的那個軟柿子,居然有膽子領著人血洗太子府!
“君墨!”他怒吼道,“怎麼是你!”
君墨瞧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不是我?太子,對不住了。”
話音一落,身邊的人手起刀落,一顆腦袋咕嚕咕嚕滾了下來,面對這一切,君墨卻沒有一點動搖,他回頭,看向最後面的那個身影,開口道:“這下,你滿意了?”
老嬤嬤笑著走了出來,同他一個彎腰,“請別這麼說,貴妃娘娘都是為了您考慮,希望您能明白這一點。”
君墨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臉上的神情木訥呆然,道:“我知道了。”
太子是必須要除的,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異動突變,皇后病逝宮中,諸位交奪,一時間風雲驟起。
而彼時的顧貞然,還未從好友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來,又跟著三番五次受到打擊。
為此她甚至精神恍惚,時常分不清許多事情,等回過神來,人已經進了牢獄之中。
“我不會求你原諒我,事實上,阿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我們回不去了,對不對?”
他盯著顧貞然,而後者看著她,也沒有一點笑意,他們雖然靠的極緊,她甚至坐在他的腿上,姿勢與交纏的視線都十分曖昧,但顧貞然還是點了點頭。
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即使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平穩了一些,身體卻還沒有回過神來,她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強求,父親、兄長、才倩,都在我的耳邊不斷地說著,不斷地說著這門親事是不可能的,會帶來許多麻煩,我卻總是一意孤行,那是我的錯,君墨,那是我的錯。”
她說著,起身離開了他。
往後退了一步,身子緊貼桌沿,看著他道:“我喜歡你,我確實非常喜歡你,像是著了魔,跟個瘋子一樣,什麼都顧不得了。可是,我當年有多喜歡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我不能原諒你,就算你說你有苦衷。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這不能成為你欺騙我、拋棄我的理由,從頭到尾,雲貴妃、皇位這都不是最大的原因。我們之前最大的問題,是信任。”
君墨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他想伸手,去觸碰她,卻被她明顯的拒絕。
顧貞然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側過頭去不再看他,說道:“你不相信我,就如同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不依靠你,因為沒有真正的愛情,所以我們做不到像才倩和太子那樣。我們之間,就算沒有傅芸這個意外,也不會長久。或許是十年、二十年,當問題堆積如山的時候,總有一天會爆發。”
“不,不是這樣的……”他慌忙想解釋,“我……”
“我們不可能了。”顧貞然道,“所以,請不要再靠近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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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內。
御廚正一臉討好地衝著女人彎腰賠笑,從對方的手裡接過一包裹得方正的紙皮,並將它小心翼翼地收入懷裡,說道:“請娘娘放心,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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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日。
新帝后宮中傳出一件前所未有的醜聞,寵妃皇貴妃娘娘,居然因為嫉妒皇帝身邊的貼身侍女,而下毒毒害宮女,所幸被人發現,才沒有造成實質上的損害。
卻因此,原本風光亮麗的貴妃娘娘從高位上摔了下來,以謀害人命之由,奪去其貴妃之位,即日起被打入大牢。
陰暗潮溼的牢籠內,昔日的貴妃披頭散髮,如同一個瘋子,蹲在監牢的最角落,口中神神叨叨唸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她一個箭步衝到前頭,兩手抓著鐵欄,臉緊貼著欄杆,幾乎是想從裡頭鑽出來,兩隻眼睛瞪得死大,盯著來人,說道:“我冤枉!我冤枉!我是貴妃娘娘!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快!放本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