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品味過來,一記重拳砸在了他臉上。
唐哲平時雖沒時間去健身房,但瞬間暴起的力量也不弱。李言昭一時不察就被掄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樣子有些不是很優雅…
自從上回醫鬧事件學乖了的唐哲一把敲碎了牆上的警鈴,這次保安部再不敢消極怠工,一分鐘內全員出動。李言昭被幾個人架住,武藝再高強也逃脫不得。
羞辱使得他更加憤怒,如同困獸一般的瘋狂,他對著晚晴,用森冷的口吻說“廖晚晴,你記清楚,現在是朕不要你了,帝陵之側…你再不配。”
“神經病。”唐哲嫌惡地看他一眼,命令道“送段少出去,再鬧就報警找記者。”
他轉身看向晚晴,只見她就像個失去靈魂的驅殼,隨時被風一吹就會四分五裂。
唐哲心臟一緊,趕忙上前扶著她“你有沒有受傷?”
晚晴微晃了晃,慘淡地笑了起來“他還想去掘墳嗎?挖不到的,我根本不在帝陵。”
“你沒事吧?”她的話讓唐哲一陣發毛,什麼墳不墳的,好像中邪了一樣。怎麼她和段景都怪怪的?
“李茜!”唐哲在她臉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晚晴恍然回神“哦…唐醫生…”
還好,還認識人,唐哲鬆了口氣“你…”
“扶我一下…”
唐哲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晚晴整個人都歪倒在他身上。
晚晴雙目迷離,似在做最後掙扎“我…腿軟…”
唐哲二話不說把人打橫抱起,進病房時晚晴已完全失去了知覺。明明自己就是醫生,他竟然有些慌亂,按下了床鈴就朝那頭吼“快來人…病人休克——”
一干人衝進病房手忙腳亂了好一陣,排查清楚後當值的醫生有些無語。
“唐主任,病人上午才做過人流手術,身體虛了點,別讓她情緒波動太大。”這位醫生剛剛被從食堂緊急召回,不知道走廊上發生的事,下意識的以為人是被唐哲給氣暈的。
唐哲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眾人如蒙大赦,訓練有素地捲鋪蓋撤離。很快,病房內又恢復了安靜。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唐哲被保安部叫出去了一陣,原來是李言昭在醫院停車場幹了件漂亮的事。不少人都拍了照片,這事恐怕捂不住。
唐哲才不管,丟的又不是自己的臉。
但不久後唐禹找來了,他也是被新聞驚到,打電話給唐哲確認。
“她是我的病人,要保護病人**。”唐哲疲憊地揉揉眉心,看著病床上仍沒有轉醒跡象的晚晴,想走,似乎又放不下心。
唐禹“那你現在全告訴我了,這樣好嗎?”
唐哲站起來走到窗臺旁“你那麼聖母,又愛收養流浪狗流浪貓什麼的,她現在挺慘的……”
那頭的唐禹聽不下去打斷道“唐哲,總有一天你會死在這張嘴上。”
唐哲挑了挑眉,毫無悔改之意。
“那你就負責找個靠得住的人來照顧她,你還指著她幫你掙錢呢。”
唐禹在那頭沉默了一陣“你剛才說段景同意離婚了?”
唐哲“看他那氣出精神病的模樣,估計得離了。”
“你覺得李茜人怎麼樣?”
“嗯?”唐哲愣了,他下意識回頭看一眼,病床上的人還在沉睡著。
“哥,你在想什麼?”
唐禹認真道“我對她挺有好感的。”
“……”
晚晴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除了飢腸轆轆,昨日的那種虛弱感淡去了許多。身體上的不適減少,可精神依舊萎靡。
李言昭的話就像詛咒,一直滯留在腦中。揮之不去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廖家的列祖列宗們會在九泉之下責怪自己嗎?
他們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誰還記得你!
晚晴甩了甩腦袋,掀開被子坐起來,當務之急要先填飽肚子。
洗漱完畢,就等早飯了。晚晴所在的不僅是醫院,只要有錢,它還提供最周到的陪護服務,不輸給專業的療養院。
只是晚晴沒請私人看護,她覺得自己還沒到那份上。
不一會兒聽見有人敲門,進來的卻是端著托盤一臉來討債的唐哲。
“唐醫生!”晚晴有些尷尬,出醜的事三番兩回被他撞見,還都靠他幫忙。說實話,感激沒有多少,反而有種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出來見人的衝動。
唐哲把她的反應都收入眼中,心情無端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