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個電話。”
晚晴流露出一個微笑,唐哲用力按了按她的腦袋,拿出手機就走。
他回來的時候醫生也出來了,正說到段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要做一次手術。有爆炸物殘留在脊椎裡,操作不好可能會下半身癱瘓。
唐哲扶著晚晴的肩膀,冷漠地說“看吧,他死不了。”
晚晴茫然地問“下半身癱瘓,是要坐輪椅嗎?”
唐哲“不一定,癱瘓是最壞的可能,手術成功就沒事。”
晚晴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她訥訥地問“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出來嗎?”
“你又看不見。”唐哲重重地吐了口氣,“算了,你要等就等吧。一會兒回醫院做檢查,明天要手術了。”
晚晴點點頭,把頭轉向了手術室的方向。
唐哲抱著手臂背靠牆站在她身旁,低頭凝視著地面反光的瓷磚,周身縈繞著難以名狀的寂寥。
當李言昭被推出來,晚晴立馬就站了起來。唐哲在後方冷眼瞧著她,沒有人攙扶歌指引,她就順著聲音的方向慢慢走去。感到前方有障礙物,她自己停了下來。
此時根本看不出她是個瞎子,她就這麼看著李言昭的方向,眼中一點也不空茫。
“走了。”
唐哲一把將晚晴拉住,幾乎是拽著走的。到了停車場,唐哲的腳步才慢下來。
晚晴反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
唐哲怔了怔,隨即冷笑“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
“對不起…”
“哼!”
一系列檢查完畢,就到了晚上。晚晴稍微洗漱過後就睡了,唐哲一直守在病床旁到她熟睡後才起身。
他俯身輕吻了一下晚晴的嘴角,眼裡是無奈的笑意。
“怎麼辦,我都不敢離開了,等下你又消失了怎麼得了?”
唐哲替她整理了凌亂的髮絲,又捏了捏被角,還想再摸一把晚晴的臉時,他唾棄地笑了笑“黏黏糊糊是不是要磨蹭到早上!”
他取過掛在椅子上的外套,乾脆利落的離開。
第二天晚晴做完最後的檢查,正在等護士來剃頭髮,許久未見的唐禹來了。
“我出一趟國,你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好擔心。”
唐禹抱來了一大束鳶尾,讓沉悶的病房都亮了起來。
晚晴聞到花香心情愉悅,但一旁的唐哲並不。
“哥,你昨天才回國,公司需要你,看到人了趕緊回去。”
唐禹輕飄飄地掃他一眼,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
“我等到你手術完成再走。”
唐哲斜眼“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沒有?關心人也要分物件。”
晚晴很尷尬啊,她只想用被子把腦袋包起來。
唐禹的目光果然在晚晴手上定格了許久,他溫和地笑了起來“不論茜茜選擇了誰,她都即將是我們家的人了,我關心她也沒錯。不過…”
他話鋒一轉“小哲要努力掙錢了,我們唐家人求婚怎麼能用這麼小的鑽戒呢?”
“不小不小,太大了硌手。”晚晴趕忙為唐哲辯護。
唐哲戴著勝利的笑容牽起晚晴的手,摸摸她的頭以資鼓勵“真懂事,等下免了你剃光頭的懲罰。”
晚晴嘟囔“本來就不用剃。”
唐哲捻起一撮黑髮把玩,涼涼地道“光頭比較有辨識度,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
“唐醫生我知錯了,我再也不跟陌生人走了。”晚晴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從昨天到現在她不知認了多少回錯。
唐哲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還是唐禹憐香惜玉救了晚晴。
“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自己都上小學了還被人一根棒棒糖給拐走。”
“哪是我?我是去救張——救人,要說幾遍你們才信?!”八歲的時候被壞人抓走,差點被賣了,被警察叔叔解救後讓兩位哥哥笑話了好多好多年,這是他人生裡最大的恥辱。
晚晴滿肚子好奇都被憋回去了,迫於此時不能得罪唐哲,不然她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唐禹好心地替她解了圍,還承諾找機會把唐哲從小乾的蠢事都告訴她。晚晴開心的說要請唐禹吃飯,唐哲全程黑臉瞪他哥。
在晚晴進手術室後,唐禹一身修身的黑西裝,唐哲則是一套雪白的長大褂,兩人身高相貌相仿,身長玉立地往走廊上一站。路過的小護士都走不動道了,護士站頻頻有人探頭探腦往他們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