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排場,一切安頓罷了,天也擦了黑。
郝婆做了六菜菜一湯,許繡憶胃口寡,吃不下太多,蘇李氏和蘇錦藝就勸著叫她多吃些。
好歹吃了大半碗飯,郊外蛐蛐青蛙叫的歡實,晴丫頭朝著要去抓螢火蟲,許繡憶索性命人在停在裡設了三把躺椅,去外頭乘涼。
城郊之外,繁星點點,天空黑的純粹,星星也亮的耀眼,晴姑娘歡快的在花叢裡撲螢火蟲,丫鬟婆子跟在後頭追著喊小祖宗,場面倒是讓人愉悅起來,果然蘇錦源的打算是不錯的,許繡憶心情好了許多。
“三弟妹,就到七夕了,你看那兩顆星星,說是牛郎織女星,七夕那日就能撞面。”
已是六月底了,再過幾日確實就是七夕了。
七夕,在現代漸漸的也發展成個不大不小的節日,有取代西方情人節的趨勢,不過上輩子單了一世的許繡憶不管是個東方情人節還是西方情人節都沒有過上過,還好這裡的人不過七夕,不然今年又不知道要和誰過。
蘇錦源,委實那不是愛情。
安承少,那早就是個過去式。
“繡憶啊,我看你晚上氣色好了些,你只管把心放寬,保寧堂有錦源呢,你要相信錦源,以前保寧堂的生意都是他打點的,蘇錦藝也就是趁著錦源不在猴子稱大王,錦源以來他知道敵不過,趕緊的把保安堂賣了。”說話的是蘇錦業,聽得出他對蘇錦源是有些崇拜的。
蘇李氏也道:“可不是,和老二合夥的兩個老闆,以前都是錦源生意上的好朋友,這次錦源一回來私下就找了兩人,兩人賣他臉面,二話不說直接要退出保安堂,那老二是走投無路獨木難成林,所以才聰明識相把保安堂賣了。”
許繡憶其實也知道蘇錦源在生意上一把好手,以前他人雖然混,但是蘇家老爺卻頗為器重他,大大小小的生意都讓他去做,以前蘇家兩位的姑奶奶在宮裡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蘇家同宮裡御藥房也是有生意往來的,那樣大的買賣,蘇家老爺也是叫蘇錦源去做。
後來蘇錦藝能到保寧堂櫃面上幫襯,完全是因為蘇錦源管著太多大生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生意顧不過來,才擇了蘇錦藝來幫襯。
蘇錦業那句猴子稱大王說的倒是貼切,蘇錦源死後,蘇家老爺知道是嫡么兒蘇錦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恰蘇錦藝在保寧堂也歷練了許久,就開始放權給蘇錦藝,蘇錦藝實實在在的掌管保寧堂,也就只有是蘇錦源死到許繡憶接手那幾個月。
他自以為厲害,想和保寧堂對著幹,許繡憶有一萬個法子弄死他,就算如今是安承少接手,許繡憶也從未怕過。
“大嫂,我知道,錦源說了,讓我相信他,我信。”
蘇李氏笑起來:“你二人,以前那樣的不合,如今恩愛甜蜜的,叫大嫂我都妒嫉,你大哥這個木頭疙瘩,半句情話都不會說,回頭叫他道錦源那好好學學。”
許繡憶輕笑起來。
蘇錦業結結巴巴:“我天生就這性子嗎,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大嫂,你就別為難大哥了,你我就好比置身寒潭,錦源是一壺開水,滾燙滾燙能將寒潭轉暖,但是持久的倒未免也會受不了。大哥,就是一壺溫水,細水長流,百年無休。”
這大約就是愛情,轟轟烈烈的來,到最後或許會灼的渾身是傷。
溫吞吞慢慢的來,才能滄海桑田,永垂不朽。
許多時候,許繡憶都頗為羨慕蘇蔣氏和蘇錦業的愛情,她要的,其實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愛情,蘇錦源顯然不是那個適合的人選。
被她說的,蘇李氏嬌羞起來,蘇錦業卻是頗為得意:“你瞧繡憶就是會說話。”
蘇李氏嗔了一句:“誇你兩句你就飛上天了。”
晴丫頭聞言,在花叢裡咯咯的笑個不休,顯然將大人的談話都聽的明白清楚:“娘,你可以抓住爹爹的手,你那麼重,爹爹是飛不起來的。”
“好你個小妮子,說你娘我肥呢,瞧我不收拾你。”
蘇蔣氏說著起來追著晴丫頭跑,璀璨星空下,花園小院中,笑聲歡語不絕於耳,這一夜,是這麼久以來,許繡憶過的最舒心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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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莊園住了三日,許繡憶真有些流連忘返了,晚上賞月觀星說笑嬉鬧,白日裡聽晴丫頭背詩彈琴和蘇李氏說笑繡花,她的針黹功夫有良好的底子,就算前世不懂繡花,今生也將一個荷包繡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那上頭的下山虎就像是要從荷包裡躍出來一般。
最後要封口,蘇蔣氏卻忽然拿起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