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的,一樣只許吃一個。”
“沒事,你就說剩下的分給下人吃了。”書衡直接伸手去取,這野雞是下人特意孝敬上來給袁夫人補身子的,鮮嫩非常,好吃的不得了。
“那夫人要是找白芍她們對質呢?”
書衡優雅的白了一眼:“夫人現在滿心都是小弟弟,一會兒擔心他該少冷著了,一會兒又擔心他搞多捂著了。一會兒覺得他餓了,一會兒又擔心他有沒有睡好。半個時辰看兩次,哪裡要還管得著我?”
蜜桃嗤的笑了:“小姐在吃醋。”
書衡更加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姐可是成熟而理智的成年了!跟奶娃娃吃醋?
李媽媽笑道:“小孩要多叫叫名字才長得安全。小少爺的名字是公爺一早預備好的,就叫書御。小姐只管叫御哥兒,討吉利呢。”
“好吧。”書衡點頭:“昨天聽奶媽說小弟弟有點吐奶,今天有沒有好些?”
“偶爾吐奶在小孩子是正常的呢,小姐不用太擔心。”李媽媽笑道:“小姐那會吐的更厲害,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小少爺身子結實長得快,兩個奶媽跟著呢。”
書衡正欲答言,就覺得耳垂一緊,緊接著腦海中噗的模擬出一個音效。她先是一怔,緊接著就感覺到耳垂一涼。李媽媽和蜜棗非常有先見之明,一個握住了她左手一個握住了她右手。書衡怔了一怔,歪了歪頭問蜜糖:“紮好了?”
蜜糖立即把小碟子端起來:“小姐,再來一個卷子?”
她看向蜜桃,蜜桃笑道:“今天的玫瑰蜂巢膏做的真不錯啊,紅的跟胭脂似的,搓成粉都能直接擦臉上了。”
蜜桔最老實,眼看書衡看向她,她下意識的摸耳朵:“小姐真勇敢,哈哈哈嘿嘿。”
書衡當即跳了起來:“啊啊啊,好痛好痛!”
“不能揉,不能揉,會紅腫的。”李媽媽忙忙來勸。
“不可以亂摸哦,不讓會長住的,還得重扎一次!”蜜桃忙忙加上一句。書衡已經舉到耳畔的手僵硬的落了下來。
一眾下人忐忑的看著她。蜜棗和李媽媽尤其忐忑…真的有那麼痛嗎?看著書衡的表現,她們對自己過硬的專業技術產生了懷疑。
似乎………好像也沒那麼痛?好比被螞蟻夾了一下。書衡覺得剛剛那麼誇張的反應有點丟人。她叫蜜糖把那面山雲紋的嵌珠玻璃鏡拿過來,側首一看,耳垂上貫著一根小小的銀棒。李媽媽忙道:“小姐放心,這銀棒夫人親自盯著用溫水泡過用軟帕擦過的,剛剛那針也是燭炎上烤過的。紅腫肯定會有些,但是不過三四天就消下去了。注意不要亂碰,用溫水擦擦就行。”
書衡點頭,左看右看打量一會兒,又命把自己的描金文具匣子拿過來。蜜桔開了櫃子和蜜桃一起抱出一個八角四方連環套海棠烏木大盒子,輕輕放在炕桌上。書衡拉出第三層第四個小抽屜,那裡頭琳琅滿目竟全是耳環耳墜子。有規規矩矩的圓形的環,用紅絲線串成一組,上面鑲刻或花草紋或雲鳥紋或雲紋如意紋,也有玲瓏八角的墜子,或墜銀月或墜金星或水滴或蝴蝶,或珍珠或蜜蠟,林林總總裝了一抽屜…這些都是零散的,成套的妝面並未放在這裡。
書衡翻了一翻,又忍不住摸耳上這兩根小玉棒。李媽媽笑了:到底是女孩,哪有不新奇不愛美的。她當即說道:“小姐不用急,這銀棒帶上五天左右,您就可以挑自己喜歡的耳環耳墜子了。最好連戴一個月銀的,這樣耳眼才不會長住。夫人已經叫人去天寶齋拿樣子了,說小姐只管挑喜歡的制來,什麼首飾都添兩套,以後當了姐姐就要慢慢長大了,吃穿用度都講究起來。”
難道我現在不講究嗎?書衡詫異。她並非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每次小夥伴聚會,她都能別人眼裡看到豔羨,她從腦袋上到腳底板,隨便拿出一樣都是頂級貨,難道袁夫人還覺得她不講究?
其實非也,袁夫人只是覺得閨女瞎講究,審美被狗啃過,正在努力治療。
她又看看四個蜜,清一色簇新的青緞掐牙背心,水紅綢面小襖。今年的冬衣已經發了,而且每人都比往年多一套…唔。好吧,我姑且理解為夫人生了貴子心情好,看啥啥順眼,忍不住要給別人花錢。
書衡隨便抓了一把耳環墜子之類,也不拘多少,遞過去,讓她們分,又讓蜜桔重新把大盒子收了起來…總感覺一天輪上一樣也得戴好久。
“小姐,來漱漱口。”最細心周到的蜜桔並沒有被一抽屜耳飾晃花眼,而是招小丫頭捧了漱口水過來,紅漆托盤裡放著大肚闊口青花漱口盅。蜜桔親自捧起了潤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