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書衡興沖沖的接話。
“發現你果然是你老子生的,哎,你爹比你好看。”
…我不是我老子生的,還能是誰生的。好吧,前半句姑且不論,後半句怎麼回事?書衡恨不得抱住他脖子:你這話什麼意思說呀說呀說呀!然後一回頭看到了青絲披拂眼梢含笑的她爹,頓時驚如天人,膝蓋中箭!哎呀,總覺得您今天晚上美出了新高度?
國公府的人哪裡見過這麼爽直粗俗卻有趣的漢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心都回蕩著一句話總覺得救命恩人把我們小姐和公爺一起調戲了怎麼破?
□□箭隊的出現迅速扭轉了局勢。眼見危險逐步消除,袁國公便安排人手整治東西,並叫蜜糖帶書衡下去休息。水面上一葉小舟飛快的衝過來,如飛一般,輕快如一隻幽靈。一個挺拔高挑的青年如標槍一般昂然站於船首,器宇軒昂,凜冽如劍,在天地間分外耀眼而顯著。
書衡遠遠看了一眼,感覺心臟被擠了一下,三年多不見,他竟如此英武不凡了。
劉暘縱身一躍,當先一步跳上甲板,認真的看著袁國公,半晌一拱手:“奉陛下之命前來迎接,遲了一步,讓您受驚了。”
袁國公伸手一扶:“不敢,有勞殿下。”
一問一答之間,便有僕夫迅速而輕快拋去屍體,清洗甲板,擺上小几和蒲團錦墊。旁邊還安置了一個轉頂羽人博山爐,百合香嫋嫋升騰,迅速而柔和的驅散血腥味和水腥氣。袁國公輕輕揮手:
“請。”
隨即便有常玉提了銅壺過來,咕嘟嘟衝進兩杯熱水,濃郁的茶香立即散發了出來。
劉暘默然不語。眼見定國公又特意回艙更衣梳洗,好整以暇的整理完畢才又重新回到甲板更是無語。兩人分賓主坐定,這裡又是一片月明風和風輕雲淡,彷彿慘烈的圍剿根本沒有發生過。
他悶悶的飲下一杯茶,才說道:“當年您要親身去江東,我是不信服的,但經此一夜,我便信了。”
這等氣度,心智,機變,風儀,難怪他敢主動請纓。敢把袁國公當成文弱書生的人要麼眼瞎要麼腦殘啊。
袁國公順了順頭髮,微微笑道:“當初殿下要去江東,我也是不信服的,但您到江東的第三天我便信了。”
那整治江東的手段讓他不僅可以稱為青年才俊,甚至可以劃入不世出的英才行列。
“陛下安好?”
秦王深思一番,哈哈一笑:“除了眼角和腦門的皺紋多了幾條,人愈發嘮叨了點,其他都還正常。”
青年才俊的形象在這誇張的玩世不恭的大笑下瞬間碎裂。
“夤夜涼風三更天,殿下何故不眠,出沒此間?”
“是陛下咯。他三日前聽說袁夫人已迴歸了府中,便迫不及待的跑到您府裡去看,結果發現您沒有回來,就生氣了,打發我來迎迎,誰料趕得巧。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加害朝廷命官。”
…打劫朝廷命官的事您爹也玩過,而且玩興高漲。袁國公輕輕笑了:“殿下也是機警,竟有帶著親衛隊迎客的習慣。”
“哦,我原本就是帶著侍衛田獵呢,接到陛下的命令,索性直接拉著人馬過來了。人多威風嘛。千騎卷平岡,多麼暢快!”劉暘隨口應對。
那表情過於輕狂滑稽,碎裂的青年才俊形象已經灰飛煙滅。
書衡更衣梳洗過,趴在窗邊透過窗縫看到,忍不住歪了嘴角:帥不過三秒啊,你就不能收斂一點,非要創造個表情包?不過話說回來,他的收斂僅限於當年跟她單獨相處的那兩日想來應該裝的十分不易。
她現在已經大了,不能和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見外男,所以只好選擇了偷窺。難怪古代的小姐都喜歡躲在屏風後頭偷看,果然有點意思啊。“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度過劫難,心絃大松的書衡幾乎要唱出來了。
一邊的蜜桔準備了熱水給她沐浴,讓她再好好的歇一歇。蜜糖卻是興沖沖的端了碗紅棗八寶粥過來:“小姐,咱吃點東西壓壓驚!”
“這些人是何來歷,公爺可有眉目?”
“政敵刁民,不外這兩項耳。”袁國公的話語風輕雲淡,彷彿刺殺這種事不算什麼。劉暘微微挑眉:“可有什麼損失?”
“嗯”袁國公思索片刻:“一場好眠?”
“看來只是有驚無險。”劉暘忽然覺得頭疼,為什麼交流這麼吃力呢?他默默決定要是袁國公接下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不過浮雲耳,他就直接起身走人。
“大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