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過笑了笑,“最好如此。”
於是我如今才乖乖的跟著他來這飛雪山莊。
原本天下人就都在私傳謝家二小姐侯府少夫人偷了調倉令,我一旦出來被人認出來了,必定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可若是說起花間過為何非要叫我來飛雪山莊偷江湖令,當中倒確實有點類似於秘辛的東西。
江湖令就供在飛雪山莊後山謝家祠堂中,因為江湖令乃重中之重的東西,因此在通往後山祠堂的路上少不了陣法,若說單單有這陣法,花間過他們怕是也不需要我來了,偏偏最後一道開啟祠堂大門的鑰匙是謝家嫡氏子孫之血。
不過這祠堂我只有小時候剛剛搬來的時候跟著家裡大人去過,後來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我記得那一次,家裡長輩設定陣法的時候,的確有將我的手劃破滴了血進去,那會兒我不明所以,只痛的哇哇大哭,現在想來就該是這樣陣法了,可當時被劃了手指的也不是我自己一個,我記得我哥當時比我哭的還要厲害,這麼說來,該是兩個人的血才對,且不說花間過他們是怎麼知曉的祠堂秘辛,謝家內部有內鬼這是肯定的了,不過這次,他們是失算了罷?
而事實證明顯然是我想的太過淺顯了,後山的陣法,花間過的確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帶著我闖了過去,並沒有想象中的箭矢流的,只是很平靜的如同走山路那樣的就過去了,這就更加說明這飛雪山莊中,有一隻隱藏至深的鬼。
我一邊想著那隻鬼可能會是誰,我們很快的就到了祠堂門前,瞧著門洞旁太極八卦形狀的圓盤機關,我突然升起些幸災樂禍的感覺,於是很主動的劃了手腕流了些血進去,就一邊往手腕上纏著紗布,一邊瞧著花間過等下會怎樣氣急敗壞。
不過前面說了,我想的太過淺顯。我正想著看他的笑話,他卻像是知道一般,衝我挑了挑嘴角,從腰間掏出一枚手掌大小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裡頭暗紅色的液體被微微晃動著,我聽到花間過似是無意的嘆息,“謝大公子為了咱們寒護法真是甘願刀山火海流血流淚啊……”
哥哥!我大驚,面上卻保持的鎮定,只是笑了笑,“那是自然,畢竟是我哥啊。”
祠堂久閉的大門轟然而開,江湖令就近在眼前,而然還沒等我們邁出一步,祠堂內突然躍出近十名黑衣弟子將我們團團圍住,看衣飾,該是飛雪山莊派在此處守護祠堂的。領頭那人大約是認識我,微微愣了愣,開口喚了一聲“大小姐”,語氣中還帶著微微的疑惑。
我當年來祠堂時,的確是以謝家嫡氏長女的身份前來,自然是謝家的大小姐,看來這些年該是當年就在這祠堂中的,數十年如一日的守護一枚冰冷的令牌,為的是保全天下蒼生的安寧,我後來想,所有建立工業平寧天下的英雄人物,事實上都不及這些在背後默默守護的人功勞大,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他這一聲“大小姐”喊的實在不是時候,被他這麼一喊,其他以兵戈刀劍相對的守護者們就都開始猶豫,而像花間過這樣狡猾的人,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身形嫉速轉動,刀劍聲響起又消失,不過片刻的功夫,這十餘個守護江湖令的高手便就都倒在了地上,當然他們並沒有丟了性命——就算花間過再厲害,也沒有到達可以一個人將十餘個高手在短時間內悉數解決的本事,不過是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罷了。
祠堂高架之上,被天窗中天光籠著一層淡淡金光的令牌,乾坤一念。
將江湖令拿在手上,花間過丟出一個小藥瓶,道:“此藥配蕭氏至親的指間血可解貴公子之毒,二小姐保重。”
說著就轉身要走,我忙伸手拉住了他。他回頭,眼中有些疑惑,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守護者們,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算是大雲的叛國者了,你以為,我還有什麼顏面可以回去?”
“也是。”他略一沉吟,點了點頭,“那二小姐的意思是……”
“自然是跟你們一起同流合汙啦。”我嘆了一嘆,抬眼看著他,“你們組織沒有要求不收謝蕭兩家的人罷?”
花間過靜靜的盯著我看了一陣子,那雙眼中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我看穿,半晌,他哈哈大笑起來,“沒有。”
我聳聳肩,“那就好說咯,那咱們以後就是同道了啊。”
花間過微微點了下頭,指了指我手中的小藥瓶,“那你兒子的毒……”
我捏起手打了個響指,蹲下身將藥瓶塞到方才那幾個被花間過打倒的守護者的領頭人的手中,對他說道:“若是盟主和旁人找來,你就將這個交給他們,告訴他們把這個交給蕭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