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的視線願意為她停留。
那正是夜裡上房頂去放紙鳶的水顏,趙武矍遠遠的看著她,當看到那紙鳶被她剪斷時,他不假思索就朝著紙鳶飄去的方向躍去,嗖嗖,風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前面是交錯的樹枝,劃破了他的衫子,可他卻絲毫不在乎,眼裡只有那在空中飄蕩的紙鳶。
不知道追了多久,久到他都覺得氣息跟不上時,紙鳶才緩緩跌落在一棵樹上。
趙武矍縱身一躍,襯著那皎潔月光,取下了紙鳶,只見上面是水顏那完全沒有女子娟秀的字跡,蒼勁有力,落落大方,一如她本人,沒有絲毫作用,就像那日她對他說喜歡二字,他心中大動,不曾想到從一個女子的嘴裡竟能那般自然而又真摯的講出那兩個字。
灑落卻是彌足珍貴,他的漠然並沒有見到她的黯然神傷,依舊淡定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名和利對於她來說,竟是像街邊浪狗低賤,絲毫不能打動她的心。
“不曾擁有,卻被累及,鬆手……”
“不曾擁有?你覺得真的是不。曾擁有?”趙武矍緊緊握著那紙鳶。
忽地,草叢中有異動,趙武矍沉聲。道:“既然來了,還是出來吧。”
悉悉索索,草叢中走出一人,竟。是夏刈,他拍拍身上的雜草,埋怨道:“怎麼每次,你都能發現我?”
趙武矍微微一笑,卻不答話,只將紙鳶上的竹條取。下,對摺好將紙鳶揣進了懷裡,接著斜睨了他一眼,平靜地說:“當年師父授予我們舞空術時,讓我們先練祛濁功,你卻說那功夫老是打坐你不練,現在用舞空術你當然會被我發現。”
夏刈輕哧了聲,接著月色看著趙武矍,“發現,你也是。現在才發現的……”
正要走的趙武矍渾身一震,卻沒有說話,夏刈卻。接著說道:“她心裡的那個人就是你,而你的心裡也有了她,對不對!”
趙武矍心裡一。跳,卻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便往回走,與夏刈擦身而過時,他拽住了他的手臂,“哥,我們是兄弟嗎?”
他毫不遲疑,“嗯。”
“會因為女人而心存芥蒂嗎?”
“不會!”
夏刈猛地甩開他的手臂,對他吼道:“不是,你根本就沒有當我是你兄弟!”
趙武矍微眯了眼,靜靜注視著他,久久的,才開口說話,“是的,曾經,我以為自己是個狠絕的人,心裡不會容下任何人。”
夏刈眼裡是深深的傷痛。
趙武矍自嘲地笑了,“可老天卻可憐我,幫我擦亮了雙眼,讓我看清了一切。”
“哥……”夏刈的擔心表lou無遺。
“當我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任何屬於我的溫暖時,當我的親人為了權利不惜要殺我時,你這個與我無血脈關係的兄弟卻給予了我最無私的幫助,若這個時候,我都還不當你是兄弟,又有何顏面矗立天地間?”
他的話令夏刈動容,從他認識趙武矍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與他走得這麼近,只覺得心裡那隱藏多年的害怕終於一掃而空。
他捶了趙武矍的肩頭,“你真狠,從小我那樣對你,你都不當我是兄弟!”
“現在,算晚嗎?”
夏刈激動的搖頭,“不,不晚,這麼多年了,我總算聽到一句你發自內心的話,好兄弟,什麼都不要說了,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諾言就成!“
“嗯,同甘共苦!”
趙武矍伸出拳頭與夏刈拳頭對擊,兩人目光中那份芥蒂再不見。
可下一刻,夏刈卻神色黯然,問道:“你不接受水顏,是因為我嗎?”
趙武矍再次沉默,兩人無聲的走在鄉間小道上,四周是蛙聲一片……
“開始,有這個緣故,但後來,卻不是因為你。”
“為何?”
趙武矍看著他淡淡一笑,這一笑中卻盡是無奈。
“如今的我,沒有未來,敗,萬劫不復;勝,等待的便是身不由己!”
夏刈幽亮的眸子頓時黯然,他拍了下趙武矍的肩頭,“有我在,你就不會敗!”
他看著夏刈只是點頭,兄弟間毋須言謝!
回答別苑,送走了夏刈,趙武矍在書房裡看著那紙鳶一直髮呆,腦海裡反覆回憶著那日她說的話,……“我喜歡你!”
這句話,她只說了一次,卻將他整個人都裝滿了,尤其是夜深人靜時,他的腦海裡滿滿地裝著就是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邊出現啟明星,趙武矍長嘆一聲,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