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了公寓,外面的天也露出了魚肚白。
“別問了,他們是在為我辯護,不過你家的事情確實是因為我,不是誤會。昨天發生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宋琴湘自己的決定,我能幫她求情放她一馬,但是她自己看不開,心結解不開自己找死,我也愛莫能助。”他把罐子放到嘴邊,仰頭喝了一口,“心魔這個東西堅強的人能夠戰勝它,懦弱的人就會輕而易舉的被打敗,這世界上堅強的人不少,懦弱的人更多,就得了第一次救不了永久,就像宋教授那樣,宋琴湘最終還是逃不過內心的譴責,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了結這一生。”
他不看我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又要為什麼……
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他抽風的時候,就像是個孩子,說來的話很幼稚讓你哭笑不得。可是認真起來比誰都清楚明白,這樣的他讓我越發的看不透了,而且迫使我更加的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誰的錯?
既然天已經亮了,我也不好再留在這裡,而且我的身體我最清楚,壓根就沒有事,只不過是昨天因為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去被刺激到了,在加上連著獻血的關係。
“謝謝你帶我回來,學校的事情也謝謝你幫忙解決了,我先走了,需要我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吧,再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他漸漸的適應了這個都市的生活,也許是我太令他討厭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我依舊望著窗外,輕聲地應了聲,從我醒來開始他就不曾看我,直至我離開。
走出電梯的時候,我還是沒有忍住回頭望向陽臺的方向,模糊的人影依舊站在那裡,不知道還在想些什麼?嘆了口氣,既然他不願說,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呢。抬頭望著已經亮天的街道,我覺得我有必要去醫院一趟,宋琴湘車禍死亡這對宋教授也許會是個很大的打擊,我昨天還說過會盡力保護他們的,可是到最後還是食言了。
攔了輛計程車,去醫院看看。
可是當我到醫院的病房時,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問了護士才知道,老兩口在得知女兒出事都守在了殯儀館,連出院手續沒有時間辦理。
我知道宋教授愛女心切,這件事情無疑對他們老兩口來說打擊很大。走出醫院的大門,手機響了起來,看到螢幕上現實的名字,有些頭疼和為難,不過還是接通了電話。
“依依,又出事了,這次死人了,是宋教授的獨生女,才回來探親就出事了,我們在城西郊區的殯儀館見面再說。”她說話一向快言快語,還不等我說我知道了,她就先一步撩了電話。腳傷還沒有好,又板不住那好動的性子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死性不改。
坐著計程車,大約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這條路我和藍羽上次來過,只不過這次的地點是真的往殯儀館的方向拐進。
這地方我第一次踏足,爸爸和叔叔去世的時候我和堂弟都還是小不點,喪事都是奶奶和嬸嬸包辦的,我們也沒有機會見識這樣如鬼哭狼嚎的陣仗。今天見到了,心裡異常的沉悶。
下了車孟玲和幾個同學已經在門口等我了,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總算不會失禮。我想宋教授夫婦痛失愛女,應該也不會去理會他人的穿著了。
二號的告別廳,由於天才放亮,所以這個時間是殯儀館和焚化爐這邊最忙碌的時間,接到通知的朋友和親人已經都站在裡面,和死者告別見上最後一面了。
我們幾個一起走進去,上了禮單算是一點心意,在面對宋教授他們夫婦的時候,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他們二老只是一個晚上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雙眼凹陷,精神不濟可依舊堅持著守著女兒最後的一程。
宋教授見到我,老淚縱橫,不過還是說了幾句安慰我們的話,在我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說了句只有我和他才能聽到的話,讓我一會去後堂,他有話要單獨和我說。我有些惴惴不安,想著一會可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嘆了口氣,罵就罵吧,誰讓我沒有守承諾呢!
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和孟玲他們找了個託詞上廁所,偷偷的來見宋教授。頭天受到驚嚇,接著又痛失愛女,他整個人的精神頭已經明顯的大不如前了,就連那背手的身影都有些佝僂。
宋媽媽還在前面並不在這裡,這樣一個窄小的休息室如今只有我們二人,讓我多少有些緊張。嚥了口唾沫走到他的身後,“對不起,宋教授,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要罵要打,我都不敢有怨言。您節哀!”
“依依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藍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