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康復的時候,強迫症估計也就不會再復發了。”她沉默了一會,看著他一片狼藉的襯衣,重又微笑起來,“展先生,你可以先去清洗一下,再來陪她。”
熱水從髮間鑽出來,又在臉上肆意的奔淌。這一天,過得這樣曲折,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甚至顧不上外面世界究竟成了什麼樣子,直到此刻,才微微的定下心來。他簡單的擦了擦頭髮,換衣服時,手指在衣料上微微一滯,只覺得如雲般柔軟。這大概是阿姨能找到的,自己衣料最柔軟的一套家居服了。他一直在想,那麼脆弱的一個人,他究竟要將多少暖意和溫柔給她,她才不會覺得抗拒?
臥室裡已經空無一人,阿姨在床邊放了一杯牛奶和一個新鮮的三明治。將這些東西喂她吃下去就花了很久,她沒有胃口,三明治只咬了一個角。他嘆口氣,放在一邊,摸了摸她的臉頰:“好了,睡吧。”
洛遙的身體不時的抽搐,又或者睡得十分的不安穩,不時的掙扎。他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自己半坐著,下巴擱在她的頭上,低聲的安慰:“都過去了。”
OVL。18 自欺欺人
窗簾只拉起了一半。此刻一道閃電劃過,彷彿是出鞘的利劍,閃爍著令人瞠目結舌的光耀,劈開絲絨般的夜幕,隨即是低沉的雷聲,彷彿是有戰神在天邊擂鼓,將震撼天地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心底。
第一聲春雷,滾滾而來。
展澤誠生怕她又被驚到,將她身體微微的移開,想要去拉上窗簾。才從床上起來,卻忽然被她一把拉住。他的一條腿擱在地上,另一條腿彎曲著跪在床上,俯身看著她。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亮得驚心動魄。
原來她並沒有睡著,他看見她張開了眼睛,沒有了之前的病態,眸色清亮如水,無聲的傳遞出渴望,牢牢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心跳微微失律,展澤誠勉強穩住心思,轉身去拉窗簾。可她彷彿孩子一樣,拉住他的手臂,就是不讓他離開。
他只能重新坐下,撫著她的臉:“我不走。我去把窗簾拉上,好不好?”
彼此的距離這麼近,洛遙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忽然攀上他的脖子,揚起臉吻他。
她的嘴唇有些乾裂,和他的唇相貼的時候,微微有些刺痛感。可是很快,灼熱的氣息溫柔的修補起這些乾裂,她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只是一心一意的吻他。
一道道的閃電劃過,將室內照得忽明忽暗。
展澤誠的身體僵直了片刻,終於徹底放棄了去拉窗簾的想法,反手用力抱住她,似乎想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唇齒纏綿了很久,洛遙覺得喘不過氣,微微向後一仰。可能只是因為這不經意的一仰,他便順勢壓了過來,直到兩人一起跌落在零落的枕頭和被褥中。洛遙身上的T恤是展澤誠的,實在太大,微微一動,輕而易舉的掀起了一處衣角,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她的腰肢纖細而柔軟,只要一手便可攏住。他的手覆在上面,彷彿給她的身體點燃了一把火。
他半撐起身子,微微離開她甘甜的氣息,從上而下的看著。她的臉頰上已經浮起淡淡的紅暈,彷彿是覺得怕冷,又像是捨不得他忽然的抽身,不依不饒的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襟,想要把他拉下來。
展澤誠勉力控制著自己,因為剋制,聲音黯啞低沉:“洛遙,不要鬧了。”
他忽然記起林揚的話:“電療之後,可能出現的症狀包括短暫性的失憶和意識空白……”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到她真正的清醒的時候,是不是又會後悔?又會像以前那樣恨自己?
這個想法彷彿是一盆冷水,瞬間將自己淋得溼透,頭腦也倏然冷靜下來。展澤誠一點點起來,離開她,而她怔怔的看著,並沒有阻止。
就在他幾乎已經成功的離開她一臂距離的時候,洛遙忽然坐起來,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肩膀的地方,聲音輕輕的發顫:“不要走……展澤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她的擁抱很勉強,因為他離得那麼遠,她夠不到,只能死命的攥住他的衣服,嘴唇微微的翹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楚楚可憐。
這句話,這個動作,終於成功的瓦解了他殘存的理智。
展澤誠一點點的靠近,任由她抱住自己,又輕輕的抬起她的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在雷聲轟鳴中看著他英俊的眉眼,聲音很輕,可是口齒清晰:“我知道。展澤誠,我想你。”
她下巴微揚,輕輕的含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