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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遙幾乎以為他會讓自己就這麼出去,可是隻是擦肩而過而已,他恰到好處的伸出手,攬在她的腰側,逼得她背對著門,面向自己。
他略一低頭,微微笑起來:“洛遙,我累了。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很突兀的要求。
也不知是誰的眸子更黑更沉如墨,他耐心的等著她回答,一邊伸出手去,將她的一絲頭髮撥在而後,聲音很低很溫柔:“好不好?”
白洛遙忽然覺得很恍惚,很懷念。她幾乎要像以前那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等著他的擁抱,總是很有力,很溫暖,讓她覺得幸福總是安全的,因為抱著自己的是他,不是別人。
可是早就不是過去了。
她咬牙,微微後退了一步,不去看他:“我早就忘了。展澤誠,我不愛你了,還怎麼開始?”
她就近在身側,腰肢盈軟,又因為衣服的緣故,勾勒出了這麼柔軟而纖美的線條。展澤誠微微一闔眼,終於還是控制不住,手臂輕輕的一伸,抱住了她,低聲說:“不許說你不愛我了。”
像是在對一個孩子說話,糾正她的錯誤,有薄責,更多的卻像是心疼。
眼前只有如櫻花般柔軟的唇,淺淺的桃紅色,他終於俯下了身子,彷彿迫不及待,卻又在勉力剋制,還是吻了上去,很輕柔,只是觸碰而已。
洛遙條件反射般的往後仰開,可是他的一隻手從她的脊背滑倒了她的腦後,不輕不重的按住,又低低的說:“別動。”
其實他知道她並不情願的,因為不停的掙扎,不停的想推開他,可展澤誠幾乎沒有理會。吻的這麼專心,這麼細緻,不放過她任何的輕微的反應。他貪眷這樣的氣息,她的鼻尖擦過自己的臉頰,連觸感都美妙而叫人著迷。
直到甜美的味道里有涼涼的苦澀,他張開眼,才看見她的睫毛纖長,就在自己的眼前,沾溼了淚滴,才微微離開她的唇:“洛遙……”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是最後還是說:“對不起,洛遙……三年的時間真的太短,不夠讓我忘記你,真的……”他喃喃的將她攏在懷裡,“可是又那麼長,我每一天都覺得煎熬,我想要你回來,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洛遙一度被他吻得說不出話來,直到現在,伏在他的肩上,似乎有冰塊在血脈裡撞擊,一點點的逼自己冷下來。她知道自己在抽噎,淚水會化開妝容,會狼狽不堪,可她只是固執的說了一遍又一遍:“展澤誠,我不愛你了,真的不愛你了……你害死喻老師,我不愛你了……”
小小的空間裡,他的喘氣聲,她喃喃的一句句重複。
這個空間無限的放大,大到看不清彼此,可是又無限的縮小,他分明還緊緊的抱著她。
“我不愛你了”……一聲又一聲,似乎頑固的要加深他的印象,又像是很慢很痛的凌遲,她加給他的,一刀又一刀。
不管她是不是自欺欺人,可他終於失去了耐心,掰住了她的下巴,眼角輕輕往上勾起,彷彿灑落了一地清輝清冷,語氣蕭肅而冷然:“白洛遙,你不愛我了?你為什會有強迫症?”
她倏然抬起頭,滿目的驚慌,失去了唇色:“我沒有強迫症!”
“你沒有?三年了,你翻爛了多少講義?多少本?”
她所有的講解詞,一本本的,疊放在那個小小抽屜裡,她每晚上都會反覆的看,反覆的記,抽屜裡厚厚的一疊,她從沒去數過有多少,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
她沒有回答,嘴唇微微張著,褪盡顏色,彷彿行將枯萎的花朵,被他抓著的手腕沒有一絲力氣。
他再一次的俯下身,狠狠的把她吻住,很深,很粗暴的吻住。
那麼激烈的吻,逼得她開始掙扎,她將他的唇咬破,可是他毫不在乎,有血腥的甜味,他真的毫不在乎。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再阻止他停下這個吻,連放在她腰間的手也愈發的加重力道,箍得她生疼。
直到門再一次被開啟,李之謹站在門口,看到這樣一幕,先是莫名的詫異,旋即是憤怒。看到洛遙的掙扎和淚眼婆娑,他毫不猶豫的要衝上來拉開展澤誠。
可是就在那一刻,展澤誠停下了親吻,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目光如劍鋒般倏然揚起:“李先生,我和我的女朋友私人的空間,你至少要先敲門。”
他一隻手依然攬著她,低下頭去,旁若無人,又輕柔至極的吻她的臉頰,理她的鬢旁的髮絲:“好了,不要哭了。我們出去。”
他的唇很薄很涼,她避不開。白洛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