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到哪裡,最重要的是她們任何一個都比你在乎邵傾…”
嚴母憤然的話到此,夏婉心忽而又打斷道:“所以,如果媽媽想讓您兒子脫離我這片苦海,請為他物色一個真正愛他的好女人來身邊照顧他便好。”
聽著夏婉心冷漠說出這句話來,嚴母眉頭擰的更緊了,“婉心,你此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一點都不愛邵傾嗎?”
夏婉心深吸了口氣,極力抑制著內心翻滾的駭浪,沉寂些許,於是看似平靜的對嚴母又開口:“媽媽,我是鐵了心,一定要離開他的…梅芷,的確是很優秀也很愛他的女子,如果可以,我願意祝福他們。”
於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也許離開他,最好的方式,是成全另一個愛他的女子,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個可以真真切切對他好的女人,來替代她無法再繼續的陪伴,這樣想著,其實心,更痛了,在眼淚即將奪眶的一瞬她忙起身背立到窗戶前。
而嚴母看著她默然難過的背影,也漸漸明白了什麼…
…
夜幕落下時,嚴鍩塵開著車回往嚴宅,車子剛剛駛回嚴宅前方的那條林蔭路,忽而見車前光束之中出現一抹薄弱的身影,嚴鍩塵眯了眯狹長的眼眸定睛看仔細,是夏心蕊,見夏心蕊在車子前方對他揮著手,於是他踩了剎車停下,坐在車子裡看著夏心蕊自顧跑來車前開啟副駕車門坐進來。
嚴鍩塵側著身子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夏心蕊,等著她自己開口,既然她在這裡攬他的車,定是特地等他有事要說吧,他這樣分析著,下一刻,聽到夏心蕊也很直接的開口道:“鍩塵哥,我找你有事,關於我姐。”
嚴鍩塵微挑了下濃眉,“哦?”其實他已經預料到了,應該和夏婉心有關。
果然,夏心蕊抿了抿唇,還是道:“是這樣,鍩塵哥,你已經知道了,嚴邵傾是害死我們母親的人,所以姐姐無論如何一定要離開他的,但是他卻把我姐姐看的緊緊不肯放手…我看得出鍩塵哥也是真心喜歡我姐姐的,我希望姐姐能夠幸福,所以…”話到此,夏心蕊頓住,看著嚴鍩塵,以為不用說的太清楚,他應該已經會意了,可偏偏,嚴鍩塵卻噙著晦澀的笑意歪著頭問她“心蕊的意思是?”
“難道鍩塵哥對姐姐的喜歡,真的不是以得到為目的嗎?”夏心蕊只好直接的問,她有點討厭面前這男人這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嚴鍩塵唇邊的笑意更深邃幾分,卻是隱隱含著諷刺的意味,轉過臉,不再看夏心蕊,目視著車前方落下的夜幕,片刻後,倒是未答反問“心蕊,你之所以這麼直接來找我,應該不單純是為你姐姐的幸福,而是怕你姐離開嚴邵傾會再和你肚子裡那孩兒他爹重拾舊夢吧?”
夏心蕊神情一滯,僵在座位裡,死死咬住嘴唇,心機如此輕易就被嚴鍩塵戳穿,這讓她突然感到無地自容,這樣的事實從別人口中說出,還真是讓她恍然感到羞愧…
……
溫嫣紅開車駛回嚴宅前那條路徑時,遠遠的便注意到了夏心蕊從嚴鍩塵的車上下來,直到目送嚴鍩塵的車子駛進嚴宅後夏心蕊才緩緩步回嚴宅,而溫嫣紅看到這一幕,不禁誤會著咬牙切齒,“臭丫頭,你還真敢搶我的男人!”她的目光裡滿滿憤恨,攥緊方向盤又自言自語了句“溫嫣紅,看來,你要把這兩姐妹,快點趕出嚴家了。”
晚餐時間,夏婉心待在房間裡沒有下樓到餐廳裡同大家一起用餐,嚴邵傾處理完公事回來時已是晚餐後,他得知夏婉心又沒吃飯,但母親已經囑咐過廚房給夏婉心熬了雞湯,於是嚴邵傾便端著雞湯上樓回到房間裡,見到夏婉心屈膝窩在窗前的椅子裡,他緩步走近,溫聲的說著,“婉兒,喝點雞湯吧,是媽特地吩咐廚房給你熬的。”
說著他坐下來,輕撇了一勺雞湯吹了吹熱氣送到夏婉心唇邊。他正擔心她還會倔強的不肯吃,卻忽而見她冷漠著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湯碗和瓷勺,安靜的喝著湯。
嚴邵傾愣了兩秒,心慰的笑意緩緩攀上薄唇,她總算肯吃東西了,是不是意味著她想通了?不會離開了?而這樣的妄想只在片刻後就幻滅了…
“嚴邵傾,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餓死在你的禁錮裡,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逃離你。”夏婉心低頭喝著湯冷漠的道了句。
嚴邵傾坐在她面前,看著她冷漠的表情聽著她絕然的話語,他並不惱火,也不怪她,他知道她的不得已,她只是一時間釋然不了她母親因他而死,於是他淺笑著回應她:“好吧!那你就好好吃飯,不然怕是不夠力量,與我抗衡。”說話間,大掌輕輕的撫著她頭頂的黑髮,深眸之中盡是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