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的水霧,心中一遍遍不甘的問著“邵傾,如果夏婉心不是你愛了七年的那個女子,那為什麼你還可以接受她,卻獨獨不能接受我?我愛了你十餘年,為你放棄了那麼多,你明明都看見了不是嗎?夏婉心到底哪裡比我好?她有我愛你嗎?有嗎?邵傾,為什麼不可以是我?為什麼…”
悲傷的淚珠一串串的落了下來,梅芷越來越無法壓抑內心的苦楚哭泣出聲,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隨著抽泣顫抖,情緒越發激動,視線越發模糊,車子已經駛來十字路口,紅燈亮起,她卻沒有注意到,只顧著悲傷抽泣,直到,一束刺眼的車光直射眼前她才猛然驚醒!
“吱——”慌亂中,梅芷緊急踩下剎車,卻還是遲了一步的與左邊急速而來的跑車咣噹一聲巨響撞到了一起…
……
半小時後,醫院的急救室外,額頭帶著撞傷的梅芷環抱著自己顫抖的肩膀瑟縮在走廊的椅子裡,有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正在詢問她關於剛剛那場車禍的經過。
嚴邵傾的身影很快在走廊那頭出現,遠遠的,他就看見梅芷蒼白緊張的一張臉孔,他剛剛結束一個商務應酬就接到了梅芷慌亂中打給他的電話,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梅芷在望見嚴邵傾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的第一刻倏爾起身,她小跑著撲到嚴邵傾身上,兩臂攀上他筆挺的脖頸,帶著撞傷的頭部埋進他胸口,越發顫抖的聲音慌亂著:“邵傾,我撞人了,他滿身都是血,他會不會死?怎麼辦?我會坐牢嗎?我不是故意的…”
“梅芷,冷靜點,不會有事。”嚴邵傾握住梅芷顫抖不安的肩膀鎮定道,
梅芷布著淚痕的臉慢慢抬起,霧濛濛的眼眸望著嚴邵傾深沉的俊臉,“邵傾,我好怕…”
嚴邵傾微蹙起劍眉,他重來沒有見過向來優雅從容的梅芷像此刻這樣方寸大亂的樣子,便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在。”
他這鎮定淡然的六個字,聽在梅芷心裡就是一味鎮靜劑,她慌亂不安的一顆心在靠近他的這一刻總算可以平復些許,卻不願意鬆開攬在他頸間的雙手,兩手勾緊他的脖子,微閉了閉眼,她又靠上他寬厚的胸口,無力的說:“邵傾,我頭好暈…”
嚴邵傾蹙著眉頭,垂眸瞥了眼梅芷額上帶著血痕的撞傷,低沉道一句:“我陪你去包紮。”說著,他挪下了梅芷勾在他頸間的手,轉頭又對跟隨在他身後的心腹阿川說:“阿川,這邊交給你了。”
話落,嚴邵傾扶著梅芷離開急救室門口,轉過走廊拐角進到電梯裡,直到電梯門合上,拐角陰暗處才緩緩探出一個修長的男子背影,男子唇角襲著陰暗的笑意,一雙低斂的黑眸看著手中握著的手機螢幕上,剛剛梅芷雙臂攬在嚴邵傾頸間的那副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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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頭條
深夜的墨宅,夏心蕊擔憂的神色徘徊在別墅客廳裡,見墨恆從外面回來,她忙迎上門口去詢問:“墨恆哥!墨伯呢?他怎麼樣?怎麼沒有回來?”晚上,墨老突然身體不舒服被墨恆急忙帶去醫院了,這會兒見墨恆自己回來,夏心蕊不免擔憂。
“我爸心肌缺血,老毛病了,剛剛辦理了住院。”墨恆冷淡說著,越過夏心蕊身邊徑直上樓,剛邁上樓梯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一眼還怔在原地,一臉黯然的夏心蕊,冷色朝她又道:“心蕊,我的態度早已經對你明確表示過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在我爸面前再做無謂的努力,我爸年歲大了,經不起刺激。”話落,墨恆冷漠轉身,繼續上樓。
夏心蕊悲哀的模樣望著墨恆冷漠的背影,張了張口,卻還是沒再說什麼,只是死死咬住唇,手撫著懷有身孕的小腹,眼眶裡盡是淚霧。
……
翌日,早晨。
酒店房間裡,夏婉心起床站到窗戶前,目光遙望向市中心的嚴氏集團的摩天大廈,昨晚,她輾轉難眠,想著嚴邵傾昨天把她堵在電梯裡說的那番話,他說他不是不信她,只是希望能看到她會想要解釋的態度,她明白了,他要這個態度只是想證明她對他是否有在意,而關於此,她心中自是已經有了答案,在賭氣暫且離開他身邊的這三天裡,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對他的期盼,沒有在意,何來所盼?
分開的這三天裡,要說有什麼收穫,那她唯一收穫的就是認清了自己那顆在冥冥中已對他有了在意的心,她記得昨天在電梯裡他最後告訴她今晚給他答案,而此刻,遙望著他辦公的嚴氏大廈頂端,她心中忽然有一種按耐不住的衝動,就是現在,立刻,主動去見他,給他答案…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