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停,他又道,“只是,奴才又怕是自己多疑了,所以……”
英宏冷眉一挑,只是冰冷的一個字,“誰?”
劉喜遲疑了一下,隔著窗子指著外面侍立的兩個太監,英宏頭也不抬,“就說朕丟了東西,你好好的問問罷。”
劉喜一躬身,“是,”大踏步的出去了。
御書房裡批著明黃著錦帛的御座上,英宏一改方才痛苦糾結的臉,冷冷的笑了。
傍晚,榮壽宮。
太后坐在正殿當中位置上,正顰著眉頭不耐煩的聽著面前一位年青女子的哭訴,那女子滿身綾羅,一頭珠翠,妝扮得極為富貴奢華,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邊哭一邊道,“孩兒進不了清心殿,她卻能進去,孩兒見不到皇上,她卻能見到,憑什麼,她到底憑了什麼?”
說到這裡,年青女子牽住她的袖子,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搖著,“姑媽,您說句話啊,您是當朝太后,皇上不是很怕您嗎,您只要開了口,皇上不敢不聽的。”
這位女子赫然正是周貴嬪。
太后的脾氣像是已經壓制了很久,此時見她鬧了這麼久不但沒有平息倒更是得寸進尺起來,她壓抑不住,啪的一抽袖子,揚聲斥道,“胡鬧。”
周貴嬪正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猛不丁被姑母一聲厲斥,不由愣住,“姑媽?”
“要當皇后?虧你想得出來,”看著眼前這個侄女,太后忍不住又氣又惱,“先不說別的,就單說皇后死了還不到一年,就這一點,他也不會立你為後,難道你忘了大肅朝的規矩了麼?”
周貴嬪呆了呆,忽然一甩手裡的帕子,很不服氣的道,“她不是不討皇上的喜歡麼?而且,她原本也是因為那件事死的,難道這樣的皇后薨逝了,也得守制麼?”
太后一聽她這話,更是氣得身子發抖,“糊塗,”她指著周貴嬪恨鐵不成鋼的連連點著,“你啊你,你若是有你姐姐五分聰明,也不要我費這樣的心了,”說起死去的瑾夫人,太后尤其痛心。
她捂著胸口,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氣平息下來,“雖然咱們都心知肚明,那皇后是為那樣的事兒才死的,可是在大場面上,這樣的事如何能說出來?你忘了皇上是因為什麼才不得不將沈凝霜那賤人賜死的?現在又說皇后死得該,那不是打咱們自己的嘴巴子,說沈凝霜那賤人是冤枉的嗎?你有點兒腦子好不好?”
看著周貴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又恨聲接著道,“別忘了,外面都知道皇后和你姐姐都是和那件事有關係的,若是皇后冤了,你姐姐也就是冤的,若說皇后死的該,那你姐姐就也是死得罪有應得,毒害皇子,多大的罪名,有個這樣的姐姐,皇后的鳳冠怎麼可能戴到你的頭上來。”
周貴嬪被太后這一通話罵得不敢吭聲,揪著裙帶悶了好半晌,她到底不服氣,撅著嘴道,“那難道,姑媽就看著孩兒被那個小常在壓制麼?”
“什麼小常在,她如今是正二品妃,宮裡如今她的位分最高,”看了看周貴嬪,太后忽然嘆了口氣,“你也該知足了,自從趙婕妤歿了後,中宮令就一直都在你的手裡,她雖然是正二品妃,可到底只是因了太子的尊貴,給她的一個虛名而已,並且她又是常隱在靜延宮裡不出來的,後宮還是你的天下,這時候,你該顧著大局,人前人後遇上了,你尊重著她,哪怕是做給皇帝看呢。”
說到這裡,她拍一拍周貴嬪的手,“孩子,要想成大事,就要學會先慢慢熬!”
周貴嬪才破涕為笑的點了點頭,卻又黯然下來,“可是姑媽,皇上這段日子,只是在金鑾殿,清心殿以及靜延宮這三個地方,孩兒和滿宮妃嬪自沈凝霜那賤人死後,就鮮有見到龍顏的,這可怎麼好?”
“他心裡必定是還在惦念著那個狐媚子,唉,他倒也是個多情的人,只是這份心卻用錯了地方,”一想起這個,太后的心裡就免不了一陣懊惱,“你姐姐那樣剛強的人,在他面前也多少得些臉,卻也都只是些表面上的事,到底於他的內心裡,並沒有走進去一步,否則,她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唉……”
看著周貴嬪,太后又道,“如今他正是恨咱們的時候,你們不見面也好,自古君恩多淺薄,過個年把又該選秀了,到時只揀那嬌嫩美貌的女子選進來,到時他自然會忘了沈凝霜那個賤人,到那時,咱們再計議。”島每縱扛。
周貴嬪愣愣的想了一會兒,默默點頭,輕聲道,“姑媽說的是,孩兒聽姑媽的。”
“這就對了。”
於是姑侄兩個又換了別的話題,然而才說了沒幾句,突然一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