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了安槐將她退了就是,這樣一想,心裡雖然還有點惱,但到底也還不怕。
然而大娘跟著道,“昨日安總管去家裡宣旨時,也已經順帶了將你二姐參選的皇批送了回來,說太后和貴妃看了進選的名單,已經批了,太后還誇說咱們家的女孩兒都是不錯的,這一點,看你就知道了。”
大娘看著我,無奈道,“這也就是她母親此時不再將我放在眼裡的緣故了。”
這個訊息,聽在我的耳內,宛若雷劈,我這才真正的大驚失色,“啊……”我不由氣得手腳冰涼,身子忍不住的發抖,我一甩手,茶案上的青瓷茶盅被甩出老遠,“啪”的一聲跌得粉碎。
娘和大娘料不到我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大,趕緊站了起來,外面蔣秀等聽到聲響,趕忙進來,見了這一地的狼藉,嚇了一跳,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我陰著臉兒不說話,娘和大娘此時不禁無比尷尬,面面相覷的不敢吭聲,我到底不忍,強壓了心頭的火氣,向蔣秀吩咐道,“送二位夫人回罷。”
蔣秀輕聲的應了,領了娘和大娘出去,小青見我臉色不對,忙屏退了宮人,向我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我的眼裡已經帶了淚意,將適才的事細細的跟她說了一遍,臨了,我道,“我這樣的為她們著想,卻像我是要害她似,偷偷的就將名單送了進來,安槐也糊塗,竟然提都沒有跟我提一聲兒,就那麼送到了太后和瑾貴妃那裡,此時皇批已經下了,再想阻止,已經是不能夠的了。”
小青也愣了,半晌,她才道,“那怎麼辦呢?”她又道,“方才我見夫人出去時,眼裡像是有淚呢?”
“是麼?”我愣愣的問,心下頓時懊惱起來,正想著要叫小青去追了娘和大娘回來安慰幾句,門簾啪嗒一響,蔣秀進來回道,“娘娘,奴婢將二位夫人送到了貞順門,眼瞧著走遠了,方才回來的。”
我頹然的坐進椅子裡,對於今天脾氣的失控,我只覺得無力到了極點,原本因為父親對我多少有了點重視,也多少會有點在意我的感受,卻沒有想到,到頭來,他還是選擇了溺愛二姐。
想到這裡,我又搖了搖頭,按理來說,父親不該是這樣的人,他今天這樣做,還瞞了我,理由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權勢!!!
是的,權勢,單我一個女兒,就已經讓他很是風光耀眼了,若是二姐也能進宮,一個門裡出了兩位皇妃,那該是多麼的榮耀和風光,又會是多少的烈火烹油,錦上添花!
如今皇后的家族已經沒落,當朝顯赫的就只有國舅府了,若是二姐也能進宮了,那麼以後唯一能跟國舅府平起平坐的,就只有父親了。對的,就是這樣,對於父親這樣權慾薰心的人來說,有這樣的舉動,是再平常不過了!
事到如今,我還能做什麼?
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我的倔性又冒了出來,想到父親平日裡的為人,我忍不住恨意連連,你想要的,我偏不讓你如願,當初在我入宮時,我沒有拗得過他的安排,然而到了今時今日,我再不是往日裡逆來順受,柔弱無能的弱女子了,我想要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到了晚上,我命人去傳了安槐過來,一見面,我就板了臉兒問他,“今年選秀的名單,你已經送去給太后和貴妃過目了?”
安槐瞧著我的神色不對,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才笑道,“按規矩,每次選秀的名單,都得由太后和皇后過了目,才能下皇批的,今年皇后……病了,是貴妃掌中宮令,是以,是由貴妃陪著太后挑選,因為娘娘並沒有問過這上面的事,奴才只以為娘娘是不感興趣的,所以,就沒有送來給娘娘過目,是奴才的疏忽,請娘娘責罰。”
他這樣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我縱然不耐煩,倒也不好意思就拉下臉來,當下也就和緩了語氣,“倒也不是為的這個,我剛剛得知,我的二姐竟然也在名單裡,並且,昨日你去我家裡頒旨時,將皇批一併送了去,這樣的事兒,你怎麼沒有讓我知道的?”
安槐頓時愣了,“怎麼……娘娘您……竟然不知道麼?”
我的眉頭一挑,“怎麼?”
安槐大瞪著兩眼道,“可是,沈大人明明說……說娘娘是知道的?”他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不由額頭上冒出了汗,道,“沈大人還說,娘娘吩咐了,這一切叫奴才按著規矩來,不必……不必來問娘娘。”
我立時啞口無言,這才想起,父親到底是知道我的脾性的,他這樣做,又怎能讓我知道,定然是要在安槐面前拿話遮掩了,而安槐身為內務府總管,深諳後宮之道,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