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趙琰就在青玉殿,在繁香塢正好可以看到那座偏僻廢舊的宮殿。
紅蘿點頭應下,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中默默嘆息:世子妃,你到底要傻到什麼時候呢?
榮宓第二日醒來時,寧知書果然還沒回來。紅蘿伺候著她用了飯,把寧知書的囑咐告訴了榮宓。
榮宓凌厲地看她一眼,“你認錯主子了吧?世子才是你的主子,我算什麼?”
紅蘿立刻跪到地上,“奴婢知道,奴婢過去不該自作主張把您的去向告訴世子,可是……奴婢是不想您做傻事啊!奴婢想著,若是每回您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有世子來陪伴,世子妃定能早日忘了……忘了那段情……”
榮宓回想了下,似乎的確有那麼幾次,她剛想去繁香塢走走的時候,寧知書就出現了,也的確成功打消了她的念頭。
“世子離開時對奴婢吩咐的話,都是為了給您自由。您這樣聰明,為何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世子對您的情誼,奴婢瞧著都萬分感動。奴婢求求您了,那位殿下的事情,您就不要再管了。”
沉默良久,一身嬌貴的女子伸手撫在自己的腹部,那裡彷彿能感覺到孩子的心跳。
她嘆息一聲,“你起來吧。我不怪你。”
紅蘿擦了眼淚,站起身,又聽見女子恍若夢囈的輕輕的聲音:“可我終究不能看著他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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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德源殿。
榮貴妃一身雲雁細錦衣並蝶戲水仙裙,盈盈立在紫檀木雕刻九龍嵌寶珠的座椅後,纖纖玉手一下下按在景元帝的太陽穴位處,力道不大不小,恰好讓座上的景元帝覺得舒適之極。
“貴妃的手法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景元帝淡淡說著,眼睛閉合著,聲音裡有幾分疲憊。
女子嬌笑道:“皇上還記得就好。臣妾還以為,皇上早忘了呢。”
“這兩年,姚淑妃太過張狂了些,朕也委屈了你。”他伸手拉住榮貴妃的手,“好了,你也累了,歇著吧。”
榮貴妃依言坐在他一旁,正準備給他沏杯茶,外面有通傳的聲音。
總管太監林海走進來,看見榮貴妃在此,猶豫了一下。
“貴妃先回宮去吧。”景元帝開口道。
榮貴妃淡笑著應了是,施施然離開了德源殿。
林海這才回道:“回稟皇上,宣王府有人送了封匿名信來。是關於這次宣王殿下狀告祈王殿下謀逆之事的。”
景元帝接過信,看了之後,臉色一變,伸手就把桌上的茶杯茶壺掃到了地上,怒道:“宣王人在哪兒?”
“宣王就在殿外呢,一直想求見皇上。”
“把他給朕立刻叫進來!”
林海應了一聲,後退幾步,轉身小跑著出去傳喚。
趙玠已經在德源殿外等了大半日了,聽到林海的話,立刻面露驚喜,“父皇終於肯見我了?”這幾日他為了給母妃求情,每日都來求見景元帝,但景元帝一直沒見他。
“殿下隨老奴來吧。”
趙玠進殿之後,立刻跪下來哭道:“父皇!兒臣想知道,母妃到底犯了什麼罪?”
景元帝一語不發,只沉冷地看他。
趙玠慣來善於在景元帝面前耍嘴賣乖,這會兒也不怵景元帝陰冷的神情,只撲在他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緙絲靴旁,“馨晨殿那樣偏僻破舊,母妃哪裡住的習慣?母妃這麼多年來賢孝淑慎,一心伺候父皇,父皇怎麼能因為外人的挑撥就處罰母妃呢?”
“你母妃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景元帝淡淡說著,又把手裡的信扔到趙玠的臉上,“你先看看,這個是什麼?”
趙玠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父皇,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寫這樣的信來誣陷兒臣!”
他伸手就要把信給撕掉,景元帝卻忽然一腳把他踢到一邊,“誣陷?!你就跟你那個母妃一樣,把朕當聾子傻子吧?不說別的,信中所說的佔取土地擴建私宅、強搶民女廣蓄姬妾之事,哪一樣是誣陷了?”
趙玠辯解道:“兒臣……兒臣不過就是風流一些,您以前不是還跟兒臣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麼?”
“荒唐!滿上京城都知道你宣王的臭名,你身為親王的臉面呢?”他頓了頓,又道:“朕再問你一句,信中所言,那小院中的謀逆之物都是你讓人放進去的,這說的可是實情?”
趙玠慌忙磕頭道:“父皇!這是天大的冤枉啊!兒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兒,也不敢做下這等事兒啊!”他忽然醒悟道:“這都是四哥!一定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