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但文清瑜的背景,實在太重了。
阿凝喝了幾杯果酒,有些醉意,便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坐在角落裡挑點心吃。趙暖恬卻不放過她,親自斟了杯酒到她跟前,“阿凝,今日是你我第一回相識,我要好好敬你一杯。”
阿凝愣了下,心道這也能成為敬酒的理由?
盛情之下,阿凝只得喝了一杯。
連暖恬郡主都來敬酒了,別人自然都不甘示弱。阿凝一個頭兩個大,勉強喝下兩杯,待江璃若也端著酒杯朝這邊走過來時,阿凝就想著找個什麼理由推辭,不然這樣下去定要醉癱。
秦晚馥知道她的心理,低聲快速與她道:“還是喝下最後一杯吧。等下到了林蘊來敬,你再推辭。”
阿凝不明就裡,不過秦晚馥和她們處的多,聽她的總是沒錯的。便起身和江璃若喝了一杯。江璃若有些靦腆地朝阿凝笑了笑,轉身走了。
林蘊過來時,秦晚馥就幫忙推辭道:“林姐姐可饒了我家阿凝吧!她酒量淺。再喝可就站不住了,晚些時候我們還要回靈溪院呢。”
林蘊掩嘴笑道:“你就瞧著我最好說話吧,偏到我手上來推辭。”她見阿凝的確暈乎乎的樣子,便收回了酒,“罷了,馥兒可要好好照顧阿凝。我的酒就下回再補上吧。”
如今大家都混熟了,郡主、林蘊都直接稱呼阿凝了。
阿凝其實還很清醒,只是裝得像。這會兒重新坐下來,她低聲問道:“為何不能推辭江璃若的酒?”
秦晚馥道:“江璃若是江府二房的庶女,每次跟我們在一起,心思都敏感得很,若是你拒絕了她,她難免在心裡覺得你看不起她。但是林姐姐不一樣,她比我還開朗的人,這點小事,不會放在心上。”
頓了頓,又嘆息道:“你別瞧江家姐妹二人都生得好,兩個人在府裡的待遇卻天壤之別。璃若的母親是個盲人,她的嫡母厲害著呢,她又生得好,在府裡的日子能好過就怪了。”不止如此,她還在江璃若身上看見過不少傷痕,那都是嫡母給打的。不過,這事兒太過隱私,秦晚馥就沒和阿凝說。
阿凝看著秦晚馥,都有些痴了,從沒想過,這丫頭的心思能這樣周全老道的,當真是長大了。秦晚馥這回鮮少地沒有注意到外人對她讚揚的目光。她看了眼對面坐著的江璃若,也不知在想什麼。
阿凝倒是想起府裡的榮宜來。榮宜的處境與之相似,不過如今的榮宜,是更甘願待在安靜的地方,不與人爭鋒的。
阿凝自己不愛喝酒,卻不能阻止別人喝。晚宴結束時,好幾個姑娘都醉醺醺的,包括秦晚馥自己。大家都被各自的丫頭攙扶回去了。阿凝卻覺得很清醒,眼瞧著暮色四合、木槿園中霞光萬丈,把重重粉色花木都染上一層金黃,周邊偶有蟬鳴蛙鳴之聲,別有一番情趣。她便領著錦環錦青一起四處散散。錦珠先回去回報榮宓,免得大姐姐擔心。
與此同時,西苑之中也有一場宴席。卻比此時安靜拘謹許多。吃到最後,帝后帶著嬪妃當先離席,就剩下幾位皇子。
趙琰照常是獨身坐在一處,容色淡淡的,瞧著很溫和,卻又透著幾分疏離,與幾位兄弟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哎,咱們哥兒幾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如換個地方熱鬧熱鬧吧?”趙玠首先提議道。
“七弟,父皇才剛走呢。”趙琮皺眉道。他還在想今日遇到榮宛和文清瑜的事情。榮宛出現時,他並不知道文清瑜就在附近,所以才毫不猶豫說了讓榮宛開心的話。看到文清瑜也在時,他這才知道,榮宛是特意在文清瑜面前示威的。
榮宛的心機,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也是看上了這樣的心機,才願意娶她。他身邊,需要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幫襯,榮宛無疑是最佳人選。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因此去得罪舅舅的女兒。
“五哥你想哪兒去了?就是找個景緻好的地方坐坐而已,父皇知道又如何?”他望了眼木槿園的方向,“聽說,暖恬郡主把姑娘們都請去木槿園了。”
趙琮想著心事,沒作聲,趙玹笑道:“哎呦,七弟是想念人家姚姑娘了吧?”前些日子,趙玠對上京第一美人的不懈追求已經在上京城傳遍了。
趙玠不屑地瞧他一眼:“誰想那個女人了?我想的是……”他頓了一下,忽而笑道:“我告訴你做什麼?你們不去逛,我自己去。”說著,他領著小內侍當先走了。
一路行到木槿園,駐守的侍衛卻死活不讓他進入,甚至拿出皇后的懿旨來,趙玠只好悻悻而歸。
他心中勾勒起那日倦水湖畔中白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