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被她發現了,也不再掩飾,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瞧著他,帶著幾分探究。
趙琰笑道:“怎麼了?不認識你夫君了?”
阿凝嘟了嘟嘴,故作好奇道:“那個女人是誰呀?”
趙琰愣了下,道:“她是我手下。”他說著,把阿凝抱起來,大步走過去放回被子裡,“這麼冷,就穿這麼點兒起床,小乖要凍壞了。”
可是小乖還是不開心。她雙臂纏在趙琰的脖子上,一張小臉湊到他面前,“是我生得好看,還是你那個手下生得好看?”
男子明顯被她這話問蒙了,這會兒恍然大悟,有點哭笑不得道:“我的小祖宗,你在瞎想什麼呢?”
小姑娘仍然瞪著他。
“繡胭記聽說過沒有?她是繡胭記的老闆,名叫嶽朧煙。”他又道。
繡胭記當然聽說過,大齊排的上名的大商號。沒想到,幕後大老闆是個女子。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阿凝又嘟了嘟紅豔豔的唇,“她名字真好聽,而且家裡也很有錢。”
趙琰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說話怎麼酸不溜秋的。”他發現她方才下床時竟然沒穿鞋子,這會兒兩隻小腳如寒玉一般,立刻皺了眉,雙手捧著捂暖。
真的很操心啊……
可阿凝明顯對他的解釋不滿意。不是她多疑,而是那個紅衣女子實在太美了,是那種歲月沉澱的充滿韻致的美,不浮誇,也不素淡,美得恰到好處。與她一比,阿凝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氣質不夠?他在榻上曾說她長得狐狸精一樣,狐狸精啊,哪兒來的氣質?
但她是被慣壞了的,就是要確定自己在他心中是最好的那個。
“殿下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是她生得好,還是我生得好?”她由著他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蓋,一雙小腳直接被放到他胸口。
“她比我大了好幾歲,算得上是你的長輩了。這能怎麼比?”趙琰不以為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上的觸感了。絲滑白嫩,柔軟無骨,小巧纖細,這丫頭真是哪兒都長得可人愛、可人疼。
阿凝狐疑道:“真的?可是她瞧著還很年輕啊。而且,大幾歲也算不得什麼吧,人家還說,女大三,抱金磚嘞。”
趙琰懶得回答她,低頭輕咬了下她小巧的鼻尖,開玩笑道:“若是假的,阿凝要怎麼辦?會殺了你的情敵麼?”
阿凝搖頭道:“我不會殺她。我會想辦法贏過她。”
趙琰笑了,親了親她的紅唇,心裡卻道:這丫頭還真是個孩子。
只有活在孩童的理想主義裡,才會想著要透過贏過別人的方式來打敗別人。經歷過風雨磨難的人,會採取更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取了性命,斬草除根讓對方再無可能。
就像他對那關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做的。
這會兒,關家那個兒子應該已經死了。
當然,眼前這個丫頭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阿凝想的卻是,若趙琰和那嶽朧煙真的有什麼,她似乎未必能贏得了她。因為他們之間的熟稔太明顯了,是那種多年來配合默契的熟稔。這份相互信任和相互熟悉,她是永遠比不過的吧?
“你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阿凝又道。
趙琰只好笑道:“當然是我家小王妃最好看。”說著就吻住她的唇。
阿凝今日格外柔順,不止乖乖讓祈王殿下親個夠,還主動現出小香舌,一下下勾在他口中,弄得男人興奮不已,最後卻只能深吸口氣,拍了拍她的翹臀道:“好了,乖乖睡覺。明日還要趕回京呢。”
回京這日,正巧趕上平王大婚。京裡尤其熱鬧。
平王正妃是韓國公府的嫡出四姑娘許漣晴,一同嫁入平王府的還有兩位側妃,俱是朝中公卿重臣的兒女。
趙玹和林蘊還真有緣,雖然沒做成夫妻,卻都和韓國公府結了親,也算是成了親戚。其實按照韓國公府如今在朝中不算高的影響力,許漣晴能嫁為平王妃算是很幸運的了。現在正是個敏感時期,誰成了平王妃都可能被視為站在祈王的對立,而此時立祈王為儲的呼聲是最高的,誰都不願意得罪祈王。
趙玹倒並不在意這些。他只看過畫像,覺得這位許四姑娘生得還不錯,又是母妃親自挑的,想必性子也不錯,他便答應了。
其實那些大家閨秀都差不多一個性子,娶誰都沒差。
正當入冬的時節,一輪彎月斜掛空中,尤顯冷寂溶溶。趙玹一身大紅的衣袍,坐在花園的水榭之中,一邊品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