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讓他刷鍋刷碗。
而瓷煲的旁邊,放著半杯水,桌面上還有一盒藥。
丁瑢瑢比較心虛,早知道會有人突然來這裡,她一定會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她偷眼看明君墨,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進屋後直奔書房,拉開門,對杜西平說:“只能委屈你了,你住書房吧,衛生間就用我臥室裡的,那一間客房給她們姐妹兩個住。”
杜西平道了謝,目光在餐桌上掃過,又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提著他的行李箱,進了書房。
丁瑢瑢突然想起來客房裡的那張床上,還鋪著昨晚染了玫瑰花汁的床單。她裝作很急著用衛生間的樣子,一頭衝進客房裡,三下兩下揭起那張床單,捲起來送進了衛生間,丟進了收納籃裡。
等她再走出去的時候,發現董菲兒已經收拾了餐桌上的粥煲和水杯,拿著那盒藥問她:“姐姐你中暑了?”
丁瑢瑢不自在地攏了攏頭髮:“是呀,昨天在揭牌儀式上突然中暑昏倒了,一天都頭暈目眩的,今天才剛好了。”
“香港天氣太熱,你不適應也是正常的,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董菲兒把藥放回了桌上,提起自己的行李,進了客房。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是空的,沒有床單也沒有枕頭。她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只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出來,放進了櫃子裡。
然後她走出去,進了明君墨的臥室。
明君墨在衛生間裡洗澡,董菲兒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與客房的狼藉相比,他的臥室真是太整齊了,床單鋪得平平展展,連一個曾經坐過的痕跡都沒有。
她走到床邊,俯下身去,將鼻子湊近枕頭上聞了聞,只有清洗劑那種乾爽的香氣,並沒有明君墨慣用的古龍水的味道。
她跌坐在床上,手指下意識地揪扯著床單,眸光深炯,盯住衛生間的門。
不一會兒,衛生間裡的水流聲住了,隨即明君墨裹著浴袍走了出來,見董菲兒坐在那裡發呆,他問:“你整理好了嗎?怎麼不去洗個澡?”
董菲兒鬆了手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綻開一個天真的笑容:“君墨,我有姐姐了,你為我高興嗎?”
“高興。”明君墨心不在焉,走到窗邊,隨意地擦著頭髮。
“可我看不出來你高興,你好像有心事。”董菲兒的目光追著他,專注地看著他的臉。
明君墨放下毛巾,看著玻璃窗,那上面映著董菲兒的身影,她坐得筆直,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是那麼燦爛。他輕輕地舒出一口氣,轉頭時臉色好看多了:“菲兒,是你多了一個姐姐,你高興就好。”
“你都不問問,我們兩個為什麼會成了姐妹?還是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是……姐姐告訴你的嗎?”董菲兒覺得嗓子裡很乾澀,她好想喝水。
明君墨搖頭:“這是你們家的事,該我知道的,早晚我會知道,我又何必去問?”
董菲兒默嘆。他總是這樣,與她隔著心。雖然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他在她的面前卻像是一陣飄忽不定的風,她追著他的方向,卻永遠也把握不住他。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靠在他的胸前,將頭抵在他的肩上:“君墨,姐姐和她的媽媽相依為命這麼些年,一定很辛苦,是不是?我就幸福多了,我有疼愛我的外公,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這麼出色的未婚夫,我簡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呀……你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子,你……”明君墨往窗臺上靠了靠,董菲兒也往前一步,依舊賴在他的肩上。
“君墨,我愛你,也愛姐姐……”董菲兒輕輕地嘆出一句來。
明君墨心裡一動,董菲兒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今天她怎麼這麼多的感慨?她這樣不打招呼就殺到香港來,真的只是為了與姐姐相認,給丁瑢瑢一個驚喜嗎?
他低頭看她的眼睛,溫情脈脈,好像除了愛他,她再無其他的心思,但是明君墨卻在此時想起梁玉淇曾經說過的話。
梁玉淇說:“君墨,我對你的心是最純粹的,但是因為我的出身和經歷,你們都不相信在我身上還有純真這種東西。你只看到了董菲兒的純真,如果有一天你娶了她,你會後悔的。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她等的就是你迎娶她的那一天,一旦你們結了婚,你再看她的純真吧……”
明君墨突然發現,他對董菲兒的瞭解過於膚淺,她說她愛他,可是她身為他的未婚妻,又一直縱容著他浪蕩不羈的生活。即便在今天,她有可能已經發現了他愛她的姐姐,她也是表現得這麼無辜,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