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博婉玳。
“昨日太傅說到哪了,本殿一個字也都沒聽進去,你們給講講,不然一會兒太傅到了,本殿就慘了,今日小考。”博婉玳倒是有點怕太傅問她時答不上來,不是怕她打或罵,而是怕失了皇家的面子。
“放心吧,太傅說今日再從頭把昨日的課說上一遍,估計不會小考,我們也是託了殿下的福,阿彌陀佛,總算逃過一劫。”寒秋月雙手合十,翹皮的告訴博婉玳這個訊息。
博婉玳倒沒有寒秋月及金舒華那般高興,沉吟片刻,便開啟書本,看著昨天太傅本應說到的內容,再作一遍預習。
兩位伴讀見她如此,也不敢打擾,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認真看起書來。
辰正二刻,上書房門口一聲老邁卻洪亮的咳嗽聲響聲,老太傅邁著穩健步伐,一步步走進,師生相互行禮後,太傅開啟本應昨日就要說的文章,帶著三個學生又讀了一遍後,認真解說著這篇文章的含義,並舉一返三的闡釋文中所韻含的道理。
博婉玳一如平常,聽的非常認真,如同將自己融入文中一般,課末,太傅如約進行小考,兩位伴讀頓時傻了眼,毫無意外的,博婉玳依舊是太傅三個學生中,考的最好的那一個,太傅目光幽深的看了博婉玳一眼。
午休時,太傅前往政清宮御書房求見熙宇帝,不消片刻,宮侍便帶她入內。
“臣參見陛下。”
“平身,何事。”熙宇帝翻看手中奏摺,頭也沒抬的問道。
太傅遲疑了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臣有個不情之請,望陛下恩准。”太傅抬眼看了熙宇帝一眼,想看看熙宇帝今日的心情如何,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立刻又低下頭,猶豫片刻後繼續道:“臣有一個嫡孫女,年方十三,幼年時也是由臣親自所援,如今倒也略知文武一二,臣想自薦她為九皇女執茶研墨、鞍前馬後,望陛下恩准。”
熙宇帝此刻抬起頭來,盯著太傅看了會兒笑了起來,這位太傅心思極深,但說起話來卻又是直言不諱,話不多,卻開門見山,有時,往往讓人誤認為是心直口快之人,其實不然,仍是她思慮良久了。雖然,熙宇帝多少也猜到些她的小心思,好在這太傅還算是忠君之人。“那就有勞令親了。”
“臣謝陛下隆恩。”太傅心裡高興,表面上還是一如平常的恭身行禮。
當夜,太傅就將嫡孫女趙樂叫到書房。
“樂兒,祖母已向陛下推薦你為九皇女的伴讀,明日,你便隨我一起入宮。祖母雖教援九皇女不滿一年,但對其品性多少還算了解,九皇女生性孤僻,自賢貴君去後,更是不多話,但機敏好學、自信沉穩,他日長成,定包藏宇宙,吞吐天地之運籌演謀,非其它皇女所能比。你只需好生服侍輔佐,自有你的前程。”
十一月十三
熙宇帝萬壽節,從三品以上官員須於申時攜正夫嫡女、嫡子前往宮中拜壽,朝臣被賜宴翊明殿,而正夫與嫡子則賜宴錦華園蓼芳殿。
申初,博婉玳立於錦華園內水榭石港上,望著表面已結為淺冰的寒春池,先前心中莫明的興奮,此刻卻被濃濃的哀傷所替代。博婉玳仰頭望向晴朗的天空,以避免淚水由眼角滑落。她邁開大步,逃似的出了錦華園。
申正,翊明殿內皇女與大臣們立於堂下向熙宇帝拜壽,三呼萬歲後,各位皇女與大臣向熙宇帝獻上各自禮物。博婉玳送給母皇的是一副親自書畫的百壽圖,由一百個不同字型的壽字組成,中間最大的壽字是縷空的,壽字內畫了一副壽仙敬桃圖。熙宇帝收下後,稱讚她的字畫比起去年來,進步了不少,並賜了一支紫金東珠簪給她。
博婉玳坐在席上,面對山珍海味、華麗歌舞卻百無聊奈,便藉口去找蕭家少主夫,也不帶宮侍,一個人由翊明殿快步向錦華園走去,夕陽餘輝普灑在蓋著綿綿白雪的紅漆黃瓦的宮牆上,讓皇宮更加的金碧輝煌。
到了蓼芳殿,博婉玳與蕭家少主夫及蕭煦生寒暄閒聊的同時,目光仔細掃過一個又一個嫡子,一遍又遍,沒有在眾嫡子中找到那抹明明只見過三次,卻一眼便能認出的身影,最終失望的收回目光。
怎麼會這樣?他沒來赴宴?為什麼顏家男眷們對他都敬畏有加?可他卻沒來赴宴?如果他不是顏家嫡子,那會是誰?
顏府
顏墨梵坐在方桌前,看著棋譜在擺弄著棋子。他本該隨母親、父親一起進宮,向熙宇帝拜壽,並參加今晚的壽宴。可是自從那樣事後,他再也不想進宮,他不想再想起百花宴上發生的事,更不想被人查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