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沒有其它任何動作,她們已這樣跪了近一個時辰,現在,她們無法估計到再過幾個時辰後,新帝會不會留他們一條命。
三月十一辰時熙宇帝駕崩,博婉玳於三月十二登基,史稱坤平帝,並需為先皇守靈七日。
博婉玳登基之日起到顏墨梵入宮的這段時間,顏家被御林軍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宮侍更是比先前多了一倍還不止,每日都有內務府及禮部官員不停進出、請見,顏家無官職者一律只能避在自己小院之中,顏家後院,嚴如禁宮一般,就連顏靜茹與顏家正夫,想見顏墨梵,都必須身著朝服正裝,經禮部官員一一指點拜見禮儀後,方準進入,因顏墨梵未被正式冊封,訓導宮侍才免強允許免去叩拜大禮。
顏墨梵在這段時間裡,不但沒有覺的自己像個既將入主皇宮的鳳後,反覺的自己像個犯人,像個既將要被押入宮中,接受審判裁決的犯人,原本還算清靜的小院,站滿了看押他的人,雖然他們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
孤獨、煩躁,還未到的那宮裡,顏墨梵便自認為已體會到了自己今後的生活將是如何,他似乎有些明白歷代鳳後為什麼個個英年早逝,他覺的自己再這麼下去,也會和他們一樣,遲早不是死便是瘋。父母不得見,隨侍也被遣走,每日屋裡雖有那麼多人,卻都如同木偶一般,真正跟他說話的人沒有,既便說起話來,也是有問才答,恭敬有加,甚是無趣。
顏墨梵自認為已被從小練就的適應了這種生活,但當親身置於這種環境中時,卻沒想到竟會是如何孤獨無助,難道自己將一生在那描金抹玉的華麗宮殿中,天天坐等一個女人,而偏偏還是自己最不願見到的女人,顏墨梵覺的可笑,這便是每個男子夢寐以求的所謂的父儀天下?
三月十七
先帝定下的婚期不容延期,且大耀習俗,若家中有喪事,其子女必須在百日內嫁娶,出百日則女子須戴孝三年,男子須戴孝一年方可嫁娶。
這日,禮部官員及內務府都是查點明日大婚細節,可還有疏漏。雖說坤平帝大婚之日,是熙宇帝頭七,坤平帝依舊在太廟內為先帝守靈,大婚一切從簡,只由宣旨官於玉門前宣旨冊封顏墨梵為鳳後,遣禮部官員前往顏家迎親,奉上玉印金冊,直接迎入昭陽宮即算禮成。但仍不容有一絲錯處。
當晚,顏墨梵讓宮侍去請顏家正夫到怡景閣與他同用晚飯,並遣出所有宮侍。
“父親,明日兒子就要入宮,父親多年養育無以為報,今日以茶代酒,敬父親一杯。”顏墨梵說著,為父親斟了杯茶,跪下遞給父親,顏家正夫用袖口擦擦眼淚,接了。
“地上涼,快起來。”顏家正夫喝了口茶,扶顏墨梵起身坐下,拉著他的手。“父親是個沒用的,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可是對父親來說,你能長的這麼好,這麼懂事,父親就已經很欣慰了,如今又終於盼到你出嫁,父親更是知足了,為父別的不求,只要你今後妻夫和和睦睦,早日生下兒女,這輩子過得安安穩穩的,這就是為父親最好的回報。”
“只是父親也擔心呀,那後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帝王的君侍與起這後宅的夫侍,過的更是堅難,你一定要記住,萬不可得罪了陛下,父親知道的被先皇冷落的君侍就好幾個,那些人,生死都不會有人過問上一句。還有,你雖貴為鳳後,也莫要太苛責於人,那後宮之人,表面上看個個和善,其實誰知他們肚子裡想著什麼,咱不跟人爭,過自己的日子,千萬別讓人怨恨你。自己吃穿也要多加小心,你看就咱家這後宅,那些個側夫明裡暗裡,有幾個是心甘做小的,更何況的後宮……”顏家正夫說到這淚如雨下,擦都擦不盡,之前先皇的幾個君侍,明明身子健朗,可是這人說沒就沒了,他真的怕,真的很怕,但又不敢說的太多,怕嚇著兒子。
“父親,孩兒知道怎麼做,這麼多年,咱們不也過來了,後宮後宅,對孩兒來說,還不都一樣。倒是孩兒不放心父親一人在家,若劉側夫幾個太過份,父親只管跟他們鬧開了去,莫要忍著,孩兒料想他們今後也不敢明裡對父親怎樣,但難保被他們不會暗中使棒,若父親再這麼軟性子,不對人開口一味自已忍著,豈不白白被他欺負。”顏墨梵滿臉擔擾,又眼蒙著水霧,他現在什麼都可以不顧,除了父親,在這個家裡,只有父親給了他一份沒有任何目的的,簡單的愛。
“何況明日起孩兒就是大耀鳳後,若誰再敢欺負父親,那便是根本不把孩兒這個鳳後放眼裡,在打孩兒的臉了,這要被宮裡人知曉,想來孩兒今後在後宮眾人面前,也將失了威儀。”為了父親今後能敢於與顏景清父子鬥,好好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