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領口,戒備得看著她,坤平帝見出他的抗拒,心裡很不是滋味,緩緩收回了手,微蹙眉頭凝視著他。
“讓臣侍自已來吧。”片刻後顏墨梵低下頭鬆了手,面無表情得親自解了衣裳,與晚膳時的神情完全不同。
“好。”坤平帝尷尬的笑著點點頭,暗怪自己多心,許是自己一時鹵莽,嚇著他了。靜靜立在床邊,看著他出神。
顏墨梵寬衣後便主動在床裡邊躺下,既緊張又害怕的閉上眼。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主,無如他多有不情不願,同床共枕都是理所當然,可只要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他便覺的自己下賤,更害怕被她看出自己只是在利用她,生下嫡皇女,穩坐鳳後寶座的心機來。
聽見坤平帝在他身邊躺下的聲響,感覺到她擁他入懷,顏墨梵全身僵直,表情痛苦的等著她下一步動作,許久後,僅是等來坤平帝的指腹輕撫他眉心的觸覺。“鳳後眉心不展,可有遇著什麼煩心事?能否說與朕聽?興許朕能為鳳後解憂。”
“沒,沒事。”顏墨梵眼都不敢睜,只得儘量讓自己放鬆,舒展眉頭。
博婉玳想想,這一兩日宮裡除了先皇三七的準備,的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事,讓他煩心,可能是昨夜累到了,男子長處於深閨之中,身子終是弱些。思及此,面色潮紅。
“鳳後今日氣色極差,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才有精神應對先皇三七的大祭。”坤平帝的聲音緩緩傳來,顏墨梵更覺緊張,雙手緊抓著明黃色絲帛床褥。
又過許久,只聽著坤平帝輕吟一聲,又再次擁著他,動作很輕,此外再沒其他動作。
他寧可坤平帝此刻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機,不讓他得逞,也不願意聽到她說出這些話來。
許是真的累得慌了,不多時,顏墨梵竟在坤平帝懷中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坤平帝一直睜著眼,待懷中人已呼吸平穩,才敢閉眼含羞喃喃一聲:“墨梵……”嘴角輕揚漸漸睡去……
四月初二
從三品以上朝臣及誥命於卯時入宮,同在奉先殿待坤平帝與鳳後駕到後,依著帝王喪儀的規格無論真假的哭上了半日。
午時,朝臣們依舊被坤平帝賜宴詡明殿,君臣同飲。
鳳後卻改為在百花宮紫純殿宴請誥命。
百花宮位於後宮西南角,規模較小於錦華園,沒有水榭池塘,唯有一彎清泉由紫純山上緩緩流下,亭臺樓閣也是一應俱全,花錦簇簇,此刻園中的紫藤花開的正是婀娜,一片煙羅紫垂於枝頭葉間。
此時,枝上,簷間,處處飄垂著白色紗幔,使得這花這景少了幾分嬌豔,倒添了一縷朦朧飄渺。
午宴開始前,顏墨梵坐在配殿等著父親,時不時往殿門外張望,他的身旁置著一堆補身之物,要待父親離宮之時讓他帶回府中,以作日常調理之用,想來父親近日定是思兒心切,衣裳漸寬。
“父親。”顏墨梵見著福兒帶著顏家正夫往配殿來,高興的忘了自已身份,起身迎了過去。
“梵兒,快讓父親瞧瞧。”顏家正夫見著兒子,也把那些個宮中禮儀規矩忘的一乾二淨,快走兩步上前,撫著兒子,怎麼看,都看不夠。“半個月不見,竟瘦了一圈。”
“父親,您也瘦了。”顏墨梵見父親比他在家時瘦了不少,心疼不已,蹙眉問道。“孩兒不在家,母親待您好嗎,劉側夫他們對您可有不敬?”
“好,你母親待我很好,幾個側夫也都還安份,劉側夫與你姐對父親也還好……”顏家正夫見兒子擔心自己,既心慰又不忍告訴他家中實情:“倒是你,在宮裡不比在家,父親不在你身邊,處處都要靠你自己,凡事也要多加註意……”顏家正夫說著,不自覺的落下淚來,趕緊擦了擦。
“顏景清父女倆真沒對您怎樣?”顏墨梵見父親慌張的轉了話題,心頭一凜,顏家正夫是心直之人,他說謊時,顏墨梵一眼便能看的出來。“您說實話。”
“沒,真沒有。”顏家正夫迴避顏墨梵的眼睛。
“父親。”顏墨梵輕聲喝到。
“只,只是你姐夫有了身孕,她爹爹想著能就近照顧他,你是知道,我那院子離你姐夫的院子近些,她爹爹想……”顏家正夫見兒子一臉憤怒,不敢不說又不敢多說。“梵兒,你別生氣,真沒事,父親沒答應,你如今是鳳後,父親要是再搬回後園子去,等於在打你的臉,你母親也不會答應。”
“劉側夫和顏景清他們是不是天天找您麻煩?”顏墨梵不用想都知道,父親不是那兩父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