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博婉玳從屏風的鏤空紋飾中,見著古拉白族長之子走進華鳳殿正殿時,覺得他模樣還算中上,就那膚色略黑了些,舉止一般了些,但終歸不算不能接受,還不至於象祥王描述的那般醜陋。
何況金舒華還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多次吱吱唔唔的在她身邊磨著,希望能抱得美人歸。
博婉玳心想,該開導開導祥王,他的眼光也太刁了些,古拉白族長之子模樣並不算差。
可見著顏墨梵走進正殿時,她將話吞進肚裡。
古拉白族長之子向顏墨梵行禮,顏墨梵看的出他是很努力的學,比蕭煦生剛進宮時行的禮好的多。
顏墨梵賜他坐下後,與他相談許久,可能出於對一個背井離鄉,又要再苦等三年才能成親的男子的憐憫,加上古拉白族長之子快人快語,言語豪爽,一看便是個心直之人,顏墨梵對他有些好感。
坐在屏風後的博婉玳越看越覺的,此男子的確入不得眼,越聽越覺他的聲音象熊吼,暗暗同情起祥王。更暗罵這古拉白族,連個象樣的男人都拿不出手了嗎?拿這麼個醜男子,對世人說,閱美人無數的大耀祥王與他相戀?鬼信啊。
談論中,族長之子告訴顏墨梵,他名叫白雜兒。
博婉玳在屏風後翻了個白眼。
隨後,白雜兒又委婉的說了他在途中與金舒華一見鍾情,希望大耀鳳後能成全他。
開始,顏墨梵沒有答應,白雜兒與祥王的事,昨夜博婉玳與他全說了,雖然她隱去了與黑山鐵礦有關的細節。
顏墨梵也已知道白雜兒與祥王的婚事不容更改,只能苦口婆心的對白雜兒解釋其中的利害。
白雜兒聽後,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們族人,都只與自己相愛的結合,但是我,為了救族人,卻必須答應母親,假裝與祥王相戀。可是,我與祥王之間只是演一場戲給白裡國看,我們之間並沒有如外面傳言的那般相愛,甚至,她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如果我沒有遇上舒華,或許,我可以做祥王的側君,與她過著平淡而無愛的生活,終其一生。可上天讓我遇上舒華,讓我愛上她,難道,我一輩子就只能想念著我所愛的人,而與我完全不愛的人一起生活嗎?我騙不了我的心,若是那樣,我無法想象將來的日子將是多久痛苦。鳳後,您難道就沒有愛過,難道沒有感受過在愛人面前的快樂與離開她時的痛苦嗎?”
白雜兒一聲聲的哭述與質問,讓顏墨梵無話可答。
“在京城的這幾日,我過的很快樂,但也很痛苦,她每天都會來看我,我看的出她見到我時的也很開心,但是也一樣很無奈很痛苦,我們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卻誰也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心意。鳳後,您是大耀最尊貴的男子,如果連您都無法幫助我,我這一輩子,就將如同沒有靈魂般的行屍一般的生活。”白雜兒凝視眼前這位身著華衣的俊美男子,雙手合十的乞求道:“鳳後,我求求你,發發慈悲,幫幫我。”
“這便是你今日要求見本宮的目的嗎?”顏墨梵有些微怒:“你既然說,你是為救族人,才假裝與祥王相戀,世人都知道你們相戀,你們的婚事又如何更改?”
白雜兒聞言,淚如串珠一般的落下,跪了下來:“鳳後,我只是想盡力爭取我的幸福。”
“那麼她呢?你在這裡苦苦的哀求本宮,她又在哪?如果她也愛你,為什麼不是她去求陛下?陛下是大耀的主人,只要陛下答應,就一定有辦法,還有誰能阻止的了你們?”顏墨梵替他不值,遂後咬牙輕喝:“天下的女子,沒一個好東西。”說著,斜瞪了一眼屏風。
“不,您誤會她了,她求過陛下,但陛下沒有答應,還讓她要以大局為重,她很痛苦,所以,所以我才想……”
“所以你希望本宮能夠說服陛下,成全你們。”顏墨梵替他說完。
難怪要他提防,要他寒喧幾句打發了,原來後面還有這麼一回事,博婉玳居然還說人家野蠻,她才是蠻橫的混蛋。顏墨梵瞪著屏風暗罵,恨不得抓起茶盞砸過去。
“鳳後,我不在乎名份,只要能讓我留在所愛的人身邊,哪怕只是當個侍僕,我都樂意。”白雜兒想象著金舒華,臉上揚著幸福的笑。
顏墨梵看著他的樣子,深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先起來,容本宮想想。”
“您一定要幫我,除了您,我想不到第二個能幫的了我的人,我也知道要以大局為重,可是,我背叛不了我的心,如果不爭取自己的幸福,我會後悔一輩子,求鳳後,一定要想個法子,幫幫我。” 白雜兒起身,再次作揖誠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