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能看到丁點兒硬朗輪廓,他在點菸,打火機“咔嚓”一聲,他的臉被火苗照的明暗不一,輪廓也清晰了,漸燃漸滅的。
張探點燃了煙:“睡著舒服麼?”
“還行。”
就是有點硬。
張探笑了聲,又問。
“蚊子多?”
林淨說:“不多,我這血不太招蚊子喜歡。”
張探還站在車外,手搭在車頂上,姿勢散漫,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我還不知道,原來也有不招蚊子的。”他抽著煙,笑著問:“你什麼血型的?”
她想了想,答:“跟血型沒多大關係,我應該是,O型?”
張探無聲。
林淨又說:“是A型。”
張探冷眼看著躺在裡邊的人,她穿了一條薄薄睡褲,上身是黑色的毛衣,那光打在她臉上,睫毛掃下來,一雙眼睛漆黑幽深,氣溫低,她張嘴呵著氣時,哈出熱氣能看見白霧。
林淨瞧他:“你看什麼?”
“涼爽麼?”
“還好。”
張探冷冷看了她一會兒,道:“你他媽是活膩了!”
林淨磕著下巴,抬眼皮瞟了他,沒再看,低眉繼續玩著遊戲,淡淡笑了下,緩緩道:“你活膩了,我還沒活膩。”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玻璃的碎裂聲,“哐啷”一響,那窗戶上的玻璃稀里嘩啦的散落了一地,驚擾了安靜的夜晚。
有人尖叫了一聲。
聽著耳熟。
林淨關了手機:“有人?”
“嗯。”張探沉了幾秒,藉著微弱的月光,看了周圍一圈,問道:“你聽清了?”
林淨搖頭:“沒有。”她往旁邊的院子看了看,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不免皺了眉頭。
不禁猜測:“會不會是隔壁屋的?”
“不對!”
又一聲喊。
“——救命!”
林淨看張探,他也在看她,兩人對視著。
都沒有說話。
張探問:“聽見了嗎?”
林淨說:“在樓上!”
這個聲音……
是曲珍的。
張探目光微寒:“林淨。”
林淨回頭:“嗯?”
“別出來!”
“好。”
二樓的燈忽然亮起,很快,樓上時不時傳來打鬥的聲音,是阿苟跟蔡明他們,好像是有人被推了一把,桌子砰的一下,倒了。
發出巨響聲。
過了五分鐘,四個人影從院子連滾帶爬竄了出來。
“快快快!快跑。”
“你他媽!”
瘦男人哭喊:“媽的我跑不動了。”
兩男人跑在前面,兩人跑在後面,後面跑的男人一棍打在前面那人身上,罵罵咧咧的:“我操|你媽的!不是說一女一小嗎,怎麼還有兩個男人在屋裡,媽的你幹什麼吃的!操!”
林淨眯眼望過去,終於看清了那幾個男人的模樣,他們手裡都拿著一米長的鐵棍,她衝張探喊:“在那!”
幾人聽到林淨的聲音,魂都飛了:“我操!”
剛被兩人打的鼻青臉腫,還來兩人,瘦男人捂著流血的頭趕緊往反方向跑。
等林淨開口時。
張探已經扔掉煙,猛地向他們衝過去,像脫了繩的野馬。
兩個男人跑在正前方,眼看跑不了,另外兩個男人乾脆硬碰硬,揮著棍子朝張探呼嘯而來。
林淨喊:張探——!
張探轉身,一腳踢開,連帶人踢飛,瘦男人從背後偷襲,張探用手臂去擋,受了激盪一棍。
他雙眼發紅,一手抓一個,一把揪住那兩男人的衣領,用力踹了一腳過去,棍子被扔的老遠,男人被打趴在地,他擰住另外一人的胳膊,咔嚓一聲,直接撂脫臼。
撕心裂肺的喊。
那男人的胳膊被張探廢了。
遠處傳來路人的叫喊聲,人都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拖鞋提提塔塔往邊上走,那路燈也亮了,道路被照的通亮。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那裡有人打架!”
“………哪裡?”
“………就在那邊!”
“………快快快,報警!”
看到那幾個男人窮兇極惡的樣子,路人不寒而慄,都愣住了,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