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要臨盆的前半個月,我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恐慌。我總是天天夢見慕容塵,一襲白衣,坐在輪椅上讓我拿命來的嘶喊瘋狂模樣。
本就因為挺著個肚子,睡不舒服的我,便披著衣服,坐在沙發上,一夜一夜的等到天亮。等到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我才窩在沙發上,闔上眼晴,睡上一會。
先前,他會跟我說,沫兒,回房間唾。
可見到我不予回應,他便只能去幫我取回被子,蓋在我身上。
後來,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了,我的異常。他便在晚上,收拾了碗筷之後,跟我說:“我就在客廳,你安心睡覺。”
那一夜,我睡得很踏實。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九點半。如果不是因為,肚子有輕微的疼痛,我也許還能睡得更晚。
這算著日子,還得有兩天才到預產期的孩子,卻提前開始折騰起我來。
一個人,拿上了先前產檢的所有資料,取好了錢,拎著事先準備好的行李,打了車,去了醫院。挺著一個還在隱隱作疼的肚子,給自己辦了住院,卻在交費的視窗,遇到了跑得氣喘吁吁的時墨含。
眉頭,應該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而有些緊皺。讓我忽視了,帶著怒意的時墨含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
直到他一手奪過我手中的單子,開口朝我低吼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我才發現,他已經走到我身邊,很久,很久。
我逞強?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話也不話。我已經習慣了這樣,與他無言以對。
“回病房,這些事情我來做。”他對我的沉默,似乎已經容忍到了極限。不再管我,是不是還要繼續這樣的遊戲,他扶著我便往電話的方向走去。
我不想與他爭執,索性也就由著他去。
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他抱著小小的女兒,放在我面前,像是千分的小心和萬分的寶貝。
“我和女兒,同一天生日呢!”
我撐起疲憊的雙眼,看了一眼他和女兒,一個那大,一個那小。
那天,他一直抱著哭鬧的女兒,一直抱到天亮。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他一個人抱著孩子,輕輕的搖晃著的背影。聽到他,低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跟女兒說:“寶貝,不要哭了,媽媽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