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女孩兒,頭髮烏黑,眼睛都沒睜開,緊握著拳頭,閉著眼睛哇哇大哭。
我突然間想起梁非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他說母子連心,我要開開心心的,寶寶才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從今以後,我有了自己要守護的人,那將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的孩子,取名梁希,小名希希。
我願她不管在任何絕望和悲觀的時候,都存留著一份堅強的希望。
月子裡我請了最好的保姆照顧,剛出月子,第三十一天,我帶著梁啟正交給我的資料去了蘇氏集團。我和二哥進行了一次長談,他同意讓位,並且願意從基層做起,從旁協助。那份資料了囊括了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規劃,以及合作伙伴的聯絡名單。
我託人四處發廣告找回了江昊,告訴他我就是蘇肆,希望他能留下來幫我。他同意了。有了啟飛投資和葉氏企業的資金支援,公司渡過難關,接下第一筆大單,我也逐漸得到公司成員的認可。然後,我公佈了自己的身份。
不管我承認與否,我與蘇家融為一體,我的身體裡留著蘇家的血液,是我如何逃避也忽略不了的事實。當我成為一個母親之後,我懂得了責任和擔當,也更加懂得了愛的含義——是付出、守護,不求回報。
一年以後,蘇氏集團重新在各地建立了分公司,業務越做越大。我經常在深夜站在梁非池曾經工作的辦公室裡。我彷彿看到無數個不眠的夜裡,他埋首於案的情形。坐在大班椅上,拉開抽屜,裡面有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明晃晃的物品刺痛了我的雙眼。那是一枚結婚戒指,他曾經偷偷買來卻一直沒有送出手的。
抬起左手,將戒指輕輕套進無名指,感覺很冰、很冷。一點點的涼意滲入面板下的微細血管,然後經由血液將冰寒刺骨的感覺傳遞到心口,我的心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責和無能為力的蒼涼。
五指合攏,我推開椅子站起身,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看向夜空。遠遠近近的高樓霓虹,不知遠方何處的高樓上發射出藍綠色的鐳射線,來回射向無邊天際。看上去多麼的光鮮美麗,然而,每個格子的玻璃將內外隔成兩個世界。不管外面的如何璀璨,於室內,是無聲無息延綿不絕的孤寂。我終於明白,那種感覺是佇立於高處的寂寞。
因為自己的無知,懷疑,竟然讓他置於這樣的孤寂中這麼多年,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枉費他的心意,如此殘忍,我還有什麼臉面,什麼資格奢求他的原諒?我對他的愛,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江昊問:“既然想他,為什麼不再見一面。”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不給我這個機會,這一年以來我去監獄看過他很多次,都被拒在門外。希希說話很快,總是叫爸爸。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理解爸爸這個詞語的意思,那是我沒辦法給她的。
第48章 出獄,再見
閉上眼,我問自己,究竟是怎樣才走到今天這步?
眼前陷入短暫的黑暗。似乎自從我回到梁非池的身邊,就開始搖擺不定,一次次的懷疑,到最後只要一有時間發生,我總能在第一時間怪到他的頭上。
再次睜開眼,入目的仍然是璀璨的霓虹燈,閃亮耀目的,像極了一個人的眼睛。只是我的身邊洠в興�T僖膊換嵊興�≡謖餳啪駁納鉅估錚�也豢梢種頻模�俅畏派�純蕖O窀霰蝗伺灼�暮⒆櫻�噯蹺拗��吹矯懇凰可窬�┥依錚�吹奈弩v六腑都微微的滲出鮮血。我恨不得在此刻,灰飛煙滅。
我經常會去曾經住過的公寓外凝視,雖然房間的燈從沒亮過。好像那樣看著就能更加真實的回憶起我們曾經生活的點點滴滴,然後短暫的欺騙自己一切如故。
四月底,顧菲雪偷偷的打電話給我通風報信,說梁非池在獄中改造表現良好,可以提前出獄。
第二天大早。我便開車候在監獄門口,一直等到下午兩點,才看到他。
一年多不見。他的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表情很冷,緊繃著很嚴肅。梁啟正和其他幾個兄弟在門口接他,摟成一團。我下車,徑自朝他走去。
“非池……”我曾經在夢裡幻想過無數次見面重逢的情形,但是現在不是現在這種。
他很冷漠,對我沒有生氣也沒有埋怨,只是像陌生人一樣看著我,“蘇小姐,你好。”
一句蘇小姐。讓我沒辦法再接下去。
“對不起……”我聲音沙啞的說出這三個字。
“類似的話,你已經表達過很多次,我不想再聽,這次,能不能說些別的?”
沉默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