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頓時膽大,又去引另一名婆子,那婆子起了驚醒,在林子外與他們起了爭執動起了手。
從善趁機鑽出林子溜到馬車外,偷偷從懷裡掏出一塊爛布包裹的東西,是一把匕首,那把含有劇毒差點要了她命的匕首,她當時想著劇毒難得說不定可以防身,就趁封崖和薛雪不注意將匕首偷偷藏在了懷裡,如今果然有用。
她拿出匕首在那馬的背上輕輕一劃,血口子瞬間翻湧出來,馬嘶鳴一聲開始亂晃搖擺。
馬車裡的嬌小姐本就害怕,如今更嚇了一跳,抓著車門一臉淚水的亂喊,低頭看見從善忙道:“救我!救我!我……我不為難你了,我讓溫哥哥好好待你!救我!求求你……”
從善看著她,嫩生生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我見猶憐,她抓著韁繩按住亂蹦的馬道:“你放心,等一會兒它就死了,你也就跑不了了。”
嬌小姐在馬車上驚愣愣的看她。
從善看著毒發慢慢沒力氣的馬,勾唇一笑道:“小姑娘,以後啊,嘴不要太壞,事不用做絕。”
那三個歹人已經砍死另一個婆子衝過來。
從善丟下韁繩轉身朝大路上跑去。
那馬在身後轟然倒下,嬌小姐逃無可逃被堵在馬車中,三個歹人哪裡還顧得上從善。
她跑遠了還聽見那又嬌又甜的慘叫聲,她掏出小鏡子,喃喃道:世人逼我,我無路可退,我會改會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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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跑上大道,又順著大道回城中,卻發現自己不認識相國府的路,偏又烏雲壓頂悶雷滾滾的嚇人,她好容易問著路,卻是在那行人匆匆的長街上站住了腳步。
往東是相國府,往西是陳府,她曾經的家。
這大雨將至的時分人人都匆忙的往家回,可她,無家可回。
她若是現在回去怕是連陳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她逼死了她爹,她認賊作父,不是個好東西。
一道閃電劈在她頭頂,彷彿要將她五雷轟頂一般,她嚇得抱住腦袋,就聽見有人喊道:“陳楚玉!”
她被雷聲嚇的驚魂未定,回過頭就在長街之中看到行色匆匆的溫江雪,他騎著馬,正裝未換,暖耳未帶,帶著一對兵衛停在她眼前。
她喉頭就有些發哽,是來救她的嗎?還是……路過?
“你在這街上發什麼傻?”溫江雪眉頭皺的又深又重,他匆匆趕出來沒料到在這街上就找到了她,她衣衫襤褸,頭髮散亂,臉上滿是泥點,像個無路可走的小鬼兒一般傻愣愣的站在街上,又可笑又可憐。
“相……義父。”她乾乾的叫了一聲,抬起髒髒的小臉同他道:“我,我不認識回相國府的路……”
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將哭未哭的模樣,說出這樣一句話莫名的讓溫江雪有些……心軟。
“你沒有長嘴嗎?”他冷冷的譏諷。
從善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嘲笑她不會問路,她“哦”了一聲,不吭氣兒了,卻聽溫江雪道:“跟著我。”
她一抬頭就見溫江雪騎著馬往前走了,走了兩步還回頭瞪她,“連腿都殘廢了嗎?”
“哦……”她委屈的跟上,這人太刻薄了,自己騎馬讓她跑著,好歹讓她一塊坐,或者一塊走嘛。
好在他騎的並不快,她埋頭走始終跟得上,沒多會兒就到了相國府。
傅伯出來接他們,迎上了相爺,低聲問:“相爺,公主呢?”
從善跟在後面不小心聽到,心中慼慼然,好嘛好嘛,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是去找公主的,不是找她這麼個便宜義子的。
溫江雪徑直去了正廳。
從善慢吞吞跟著,冷不丁被一個衝出來的小丫鬟抱了個滿懷,“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相爺都要急死了,還以為公公……公……”
他會急死?他是著急他的公主殿下沒玩她玩過癮吧。
從善心中不痛快,摸了摸小丫鬟的手道:“沒事,我命大著呢。”
小丫鬟還想再問她什麼,就聽相爺在正廳裡喝她,“滾進來!”
哎,她身心疲憊還要捱罵。
她垂頭喪氣的進了正廳,小心翼翼的站著,等候發落。
溫江雪就端坐在正廳,一雙綠眼睛幽幽的盯著她問:“說說吧怎麼回事,我的好義子。”
能說什麼啊?她不信府中的下人沒跟他說來龍去脈。
故而她道:“義父還是問府中的下人吧,免得我一面之詞有失公允。”
溫江雪眉頭一挑,哎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