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問。
秋娘答道:“當年長公主秘密處理了這件事,只有我和一個叫幽草的丫鬟,還有長公主那些手下我不太清楚,但長公主和九王爺是知道的。”
林律沉吟片刻道:“此案看來沒有那麼簡單了。”他看從善,“牽扯到九王爺和陳少爺的清譽,勢必要查清楚忍冬的身世,還是要多謝陳大人找出了秋娘,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此事關係重大,林律安置好秋娘,入宮稟明聖上,從善因嫌疑未脫又有聖上口令被限制在刑房之中。
封崖不放心林律,也跟著一塊入宮稟明此事。
這刑房中只剩她一個人,她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拼命的想捋清整個事件。
不是從鬱,一定不是從鬱,這一定是林瑞陽設計好的圈套……一定哪裡有破綻。
從忍冬死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的事情就衝著她而來——所有證據指正她殺了忍冬,她不調查清楚就是死路一條。她和封崖逃出京調查此案,順利的從丫鬟口中問出秋娘,又順利的從幽草口中得知秋娘的下落,又再次順利的從秋娘口中問出忍冬的身世。
然後林律就出現了,所有的線索落在他手裡。
這一切都像是有人鋪好的路,等著她走進去,可是……一切太順理成章,忍冬五歲,五六年前從鬱十四五歲,長公主發現私通沒有殺了姦夫,因為姦夫身份特殊……十四五歲的陳家少爺,這太合情合理了。
這刑房太靜,靜的她發慌,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是從鬱,不是從鬱,她不能自亂陣腳。
她應該去審秋娘,去問幽草,逼問她們是不是林瑞陽設的局,可她被關在這裡,束手待斃。
刑房外傳來腳步聲,身後的門被開啟,她扭頭就看見林瑞陽走了進來。
她猛地起身過去,抓住林瑞陽的衣襟問道:“林瑞陽是你對不對?是你指使了幽草和秋娘來陷害從鬱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布好的局是不是!”
林瑞陽也不掙扎,只是伸手合上身後的鐵門,低頭看著她,輕笑一聲道:“幽草說得對,陳從鬱果然是你的命門,只要動了他你輕而易舉的就崩潰了,你有沒有想過奸|夫真的是你那大哥?”
“你胡說!從鬱沒有私通九王妃。”她像是肯定的在說,又像是在確認,“林瑞陽,從鬱沒有私通九王妃,是不是?秋娘是你的人,你可以隨便指使她撒個謊。”
“你想知道嗎?”林瑞陽伏在她耳側低低的道:“你知道我要什麼,你只要點點頭我就可以讓真相大白。”
從善心中怒火一寸寸燒著,她抬手一巴掌打在林瑞陽臉上。
林瑞陽側了側頭沒有動,片刻後揉著臉又笑了,“我不著急,我可以等著你慢慢崩潰再來求我。”他看著從善,滿懷惡意的道:“這條線索是你查出來的,奸|夫是你那個完美的從鬱大哥,你一定很吃驚對不對?我還可以告訴你,後面你還有更吃驚的。”他撥開從善的手,“我們來看看你可以撐到什麼時候向我求饒。”他拉開鐵門,轉身出去。
從善站在那裡一步都沒有動,她慌的厲害,像是有人告訴她頭頂懸著一把刀,但她不知道那刀什麼時候會落下,每一刻都膽戰心驚。
她猛地抬頭對門口的守衛道:“我要見封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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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崖匆匆而來時她正坐在椅子裡發呆,封崖走過去,她驚的一顫,抬頭看見了封崖。
“你放心,我已經將你不在場的證據稟報給了聖上,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脫身了。”封崖道。
從善伸手抓住了他,低低道:“封崖,去審秋娘,她是被林瑞陽指使的,你抓了秀姐,秋娘就一定會說實話的。”
封崖蹙了眉頭道:“秀姐已經被帶回了長公主是府中。”
從善的心就沉到了底,“那去找幽草!她一定也是知情的,一定能逼問出真相。”
“若是那樣你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封崖道:“當年的幽草知情,她如今頂了你的名字是陳從善,她若是被逼你了,洩露你的身份……況且她如今還在相國府中。”
她坐在那裡抓著把手不講話,無路可走,沒有生路,她若是驚動溫江雪讓幽草身份暴露,她自己……也就保不住了,溫江雪那麼恨她,恨之入骨,若是知道她欺瞞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封崖抓了抓她的肩膀,她肩膀緊繃的厲害,“你放心,明日先救你出來我們再解決這些。”
從善不再開口。
天亮時從善聽到刑房外一陣陣的腳步聲,和長公主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