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
他咬著牙承受,看向他懷中的人兒。
詠靈渾身有微微的顫抖,神志卻似仍未恢復,依舊緊緊摟著他的脖頸,體溫滾燙。
怎麼回事?什麼樣的春毒如此厲害?!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濃濃隱憂,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
夜,靜謐而深沉,沉的有種近乎詭異的黑暗。
草,濃重而幽密,密的幾乎透不過絲絲風息。
水,清冷而冰涼,涼的幾近刺穿肌骨。
心,火熱而激盪,盪漾起綿綿不絕的情意……
她的身體仍舊是滾燙的,仿似這泠泠湖水完全不能撲滅體內的毒火,這不禁讓昭遠憂心無限。
“靈兒……”
吻著她的額髮,兩人浸泡在這幽幽湖水中,全身盡溼,緊緊相擁……
不見星星,不見月亮,只有彼此……
“……哎……靈兒……”
“……今日之後,再也不能做哥哥了……”
他低低輕嘆,撥開她面龐上的亂髮,淺吻著她的額頭,無奈中又似含著淡淡愁傷……
已經無法再做哥哥了,他對她的感情,連自己都無法抑制的慢慢溢位,溢向緊緊相擁的身體,溢滿這幽幽湖面,溢向這入眼的一草一木,溢滿這茫茫夜色,溢向這世界,每一個角落……
“……我愛你……”
緊緊的擁著她,在她耳邊喃喃的傾吐,傾吐這時日已久,而今再也無法隱藏的感情……
第十七章 幽靈蠱(一)
晨風習習,朝來入庭。
晨曦柔和的光暈浸撒在粉紅紗帳上,說不出的靜謐宜人;挽簾銅鉤反射過耀眼亮色,卻是有些刺目的溫馨安寧。
司徒昭遠擰眉看著床上沉迷不醒的詠靈,濃濃柔情下是沉重的心疼與擔憂。
“何太醫,舍妹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此刻還不醒來?”
他問向正坐在床邊替詠靈把脈的鬚髮花白的老者,心內焦慮無限。
昨晚兩人浸泡在寒水中一整夜,她身上的熱度才稍稍減退,可卻依然昏迷未醒。
“……哎……令妹此疾,怕是中了奇毒啊!”
良久,何太醫才幽聲長嘆,慈祥明銳的雙目中卻透射出疑慮憂懷。
“啊?怎麼會中毒呢?!”
一旁的司徒夫人驚詫而起,緊擰娟眉望向了床上的女兒。
“是……春毒嗎?”
司徒昭遠斟酌著道,俊逸星眸中有隱隱尷尬,卻急著問:
“太醫可有解法?”
只見那何太醫稍怔了下,卻捋起了花白鬍子,之後又輕輕搖頭,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語:
“不像……”
“那是中了什麼毒?”
這次是一家之主司徒競出聲了,也顧不及追問是緣何中毒,威嚴的嗓音中亦有無盡的心疼。
“哎……小姐所中之毒著實詭異萬分,請恕老夫無能,卻也實在診不出個究竟,真真慚愧至極!”
聽他如此說,房中三人面上皆現出震駭擔憂,司徒夫人姣好的臉色更是霎時泛起些許蒼白。
“不過尚書大人也莫要擔心,老夫為你們薦上一人,必能診出司徒小姐所中之毒。”
何太醫見幾人憂懷無限,緊接著拱手安慰。
“誰?”
三人幾乎同時問。
“甄道行。”
何太醫肅然出口。
第十七章 幽靈蠱(二)
“你說的是毒神醫?”
司徒昭遠不止是震驚,而是心中的擔憂更加重了一層。毒神醫一向以診治世間奇毒聞名,靈兒究竟中了何種厲害的毒,竟然只有毒神醫才能知曉?!
夫婦倆與昭遠的反應無甚異處,心上都覆上了一層沉重。此毒竟然連太醫院的太醫都解不了,看來真真是厲害至極了!
怎麼會突然間中毒呢?
可惜此刻實在是顧不得考慮這個問題,床上的女兒已經讓他們的心緊緊揪起。
“靈兒……”
昭遠心痛地看著床上她沉靜的睡臉,心內波濤翻湧。
※
心情沉重地從詠靈房間裡出來,昭遠立時就要去尋請毒神醫。
迎頭卻撞上心魂不定的淚珠兒,正徘徊在門口,急切的甚至失了平日慣常的冷靜。不覺令昭遠皺起了雙眉。
“公……公子!”
見到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