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一揚下巴,奪回韁繩,向著那中箭倒地的兔子飛奔而去,雙腳勾住馬腹,身子一彎,手中長鞭對著兔子一卷,就將其捲到手中,她得意地衝白駿澤擺擺手,飛奔而去。
白駿澤鐵青著臉走向自己的馬,翻身上了馬背,向著相反的方向馳去。
不多時,白駿澤追著一隻小鹿來到一處山崖下,剛要出手,空中又飛來羽箭,剛好將他的箭射偏,他沉著臉回頭一看,果然又是單玉,正要開口罵人,突然一群野蜂鋪天蓋地飛了過來。
單玉身下的馬一聲長嘶就要跑,可蜂群轉眼就到了面前,對著人和馬蜇了過來。
單玉嚇得尖叫,手中的長鞭向著蜂群揮舞過去,可那發了瘋的蜂群根本停不下來,嗡嗡地叫著,對著她飛來。
“護住你的頭和臉!”白駿澤臉色一變,大喝一聲,隨即抽出腰間長劍主動迎上蜂群。他挽出一個個劍花,好似一張劍網,把飛至眼前的野蜂統統殺死,可死去的野蜂散發出獨特的氣味,招來更多的同類為自己報仇,兩人的馬瞬間已經被蜇傷倒地。
“我頂著,你快點火!”白駿澤衝單玉大吼。
單玉手忙腳亂地拿出打火石,長鞭捲過地上的枯枝,迅速升起火來,野蜂一見到火便不再往前,只衝著白駿澤所在的方向飛過去。
單玉繼續揮舞長鞭,盡力將能捲到的樹枝卷在一起,地上的火堆越來越大,她得以做出兩個火把,對著白駿澤拋了過去,“接住!”
白駿澤身子一躍,將飛來的火把抓在手中,繼續舞劍,擊退野蜂,單玉則不停往火堆中加樹枝,不停做出火把扔給白駿澤。一盞茶過後,蜂群被殺光了。
白駿澤看著一地的野蜂,看著被蜇死的馬,摸摸臉上和頭上被蜇傷的包,也不看那單玉,而是向著不遠處的一條溪流走去,在那溪邊洗手淨面,精疲力竭地坐在一棵樹下,拿出丹藥服下後,塗抹藥膏。
單玉一直跟在他身後,怎麼喊,白駿澤都不理她。末了,見白駿澤坐下,她也在溪邊梳洗了一番,一邊吞食丹藥一邊走向白駿澤。
沒想到白駿澤見她上前,當即站起身,冷冷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你什麼意思?”單玉一愣,隨即衝上去,伸手攔住白駿澤。
“尊敬的公主殿下,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因為你莫名其妙丟了小命!”白駿澤瞪了單玉一眼,扭身就要繼續走開。
“什麼?因為我?”單玉一滯,一把抓住他,“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因為我丟了命?你的意思剛才那些野蜂是我招來的?”
“難道公主殿下以為招蜂引蝶的是我不成?!”白駿澤冷哼一聲,“若不是你處處與我做對,將我的箭羽射開,射落了那野蜂巢,那些野蜂如何會圍攻你我?”
“我……”單玉這才明白兩人被襲擊的原因,剛要說什麼,白明宣策馬過來,一臉焦急,“公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單玉看看白明宣馬背上的獵物,再看看白駿澤拂袖而去的背影,心裡一下就來了氣,狠狠一跺腳,手中長鞭對著地上一抽。這小子擺什麼臭臉色,就算是她的錯引來了野蜂,可她也幫他點了火、做了火把啊,否則以他個人之力,如何能殺光那蜂群?
“公主,出了什麼事,你和六弟的馬呢?”白明宣其實一開始也跟著單玉,當他發現單玉似乎和白駿澤過不去,專門與其做對,也覺得有些古怪。白駿澤一直躲著單玉,單玉卻一直在暗中尋找白駿澤伺機干擾他打獵,
白明宣跟了一陣子覺得無趣,便不緊不慢地尾隨單玉,自己隨手打著獵,不管怎樣,他可不願意輸給一個女人。
“我們剛才遇到了野蜂,馬被蜇死了。”單玉不想多說,她對白明宣並無好感。
“時間快到了,不如公主上馬來,我們一起回去。”白明宣說著伸出手,“我的獵物分你一半可好?”
“不必了,雖然我只射了一隻兔子,也好過那六皇子兩手空空。”單玉癟癟嘴,拒絕和白明宣共騎。
“怎麼能讓公主自己走路呢?”白明宣跳下馬背,“公主上馬吧!”
單玉想了想,也沒拒絕,翻身上了馬,讓白明宣牽著她回去。
一路上,白明宣極盡討好,可單玉卻提不起半點興趣聽他花言巧語,腦子裡都是白駿澤剛才迎戰野蜂的畫面。
其實白駿澤完全可以扔下她全身而退,但當她驚恐尖叫、無助慌亂的時候,他卻毅然擋在了她身前,這讓單玉有些意料不到,心裡也更加懊惱。
她心不在焉地隨白明宣回到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