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裡,皇甫鈺和劉妃成天哭哭啼啼,白偉琪的臉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就連白御麟也一反常態,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坊間各種流言,有說月國皇族被詛咒的,這幾年皇子公主一個個出事,這是要絕後。
也有說這是南榮的陰謀,一定是單之峰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才會讓幾個皇子同時染上怪病,命不久矣。
還有說此事乃白逸羽所為,誰都知道他和天山派的淵源,也都知道他只要一出事,天山派定會來人,而且那掌門醫術高超,到最後定能“奇蹟”般地讓他活命,而四皇子和十皇子想來就沒這麼好命了,屆時,這七皇子就是唯一的皇嗣,還有誰能和他爭奪皇權?
謠言越傳越厲害,加之白滄昊當初被刺殺一事就已經有矛頭對準了白逸羽,到最後,就連皇甫鈺和劉妃也都到白偉琪面前告狀,那樣子,恨不得將白逸羽千刀萬剮。
偏偏這個時候,天山派掌門真的來了。他為白逸羽診脈後,並未急著為他醫治,而是讓唐伯設法去請白偉琪,
於是,白偉琪親自出了宮,帶著御醫們去了七皇子府。
隨後,天山派掌門又去了十皇子府。不少人親眼看到,他從白逸羽和白滄昊身上取出了十餘條血紅色的長蟲。但白偉琪有命,在場的人,誰也不準將看到的情況說出去半個字。
至此,白滄昊的病情也出現了好轉。
三天後,天山派掌門到了四皇子府,當著白偉琪和一眾御醫的面,他替白明宣診脈後,只開了一張藥方,第二天,白明宣的情況也有了好轉。
皇甫鈺和劉妃欣喜若狂,白偉琪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色。
隨即,白明宣被白偉琪投入了天牢。
皇甫鈺大驚,不顧一切地闖入承乾殿,跪在白偉琪面前為兒子討個說法。
白偉琪看著她,眼裡竟堆滿了厭惡。
“陛下,為何要這樣對宣兒,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他才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你這樣做,分明是將他逼上絕路啊!”皇甫鈺哭得梨花帶雨。
“他才從鬼門關回來?”白偉琪冷哼一聲,“是他害得朕其他兩個兒子才從鬼門關回來吧!”
“陛下,你,你說什麼,臣妾不懂!”皇甫鈺臉色一變,像是受了驚嚇。
白偉琪眸光冷得像冰,“皇后,你的好兒子讓人暗中給羽兒和昊兒身上下了奪命血蟲,而他自己不過是服用了一些藥,看上去和他的兩個弟弟一樣病入膏肓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陛下,是誰在你面前胡言亂語,宣兒怎麼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呢?”皇甫鈺說著眼淚又上來了,“宣兒從來不會不顧念手足之情!”
“好一個手足之情!”白偉琪唇邊諷刺更甚,“太醫院的御醫全都親眼看到,羽兒和昊兒身上取出了十餘條血蟲,若不是天山派掌門及時趕到,這血蟲就會鑽入他們腦中,到那時,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們。而你的兒子,掌門不過是開了一個方子,解了他身上的毒,他便已經好了,這說明什麼?”
“陛下,怎麼能僅憑這一點就說宣兒有罪?難道,那背後之人一定要用同樣的法子來害人麼?誰知道這不是背後之人故意為之?也許他就是刻意用這樣的方法來混淆視聽,讓人誤會宣兒……”
“朕的好皇后,你還要把戲演到什麼時候?”白偉琪說著,抓起桌上的一疊供詞,扔到皇甫鈺面前。
皇甫鈺顫慄著手開啟一看,竟是之前失蹤的白明宣的管家和那幾個謀士的供詞,這些供詞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招供了白明宣如何殘害白尚儒和白駿澤,也提到白明宣在府中陰暗潮溼的地牢裡養了血蟲,準備用在白逸羽和白滄昊身上。
“陛下,這是誣陷,宣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些人一定是被人收買了,故意陷害宣兒!”皇甫鈺一張臉慘白,卻矢口否認,“宣兒也差點死了啊,他怎麼可能害別人,這一定是老七的奸計,對,是老七!”
“夠了!你還想騙朕到什麼時候?”白偉琪狠狠一拍桌子,巨大的威壓當即釋放出來,“這些人都是朕親自審的,有沒有被收買,難道朕不清楚?你養的好兒子,不但派人暗殺儒兒,還讓人在澤兒的蘑菇湯中下毒,這一次,又想殺羽兒和昊兒,下一次,他是不是就該殺朕了?”
“陛下……”皇甫鈺還想再說什麼,白偉琪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甫鈺跌跌撞撞出了承乾殿,並未回未央宮,而是去了天牢。
白明宣躺在地上,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