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飯飽,已是月上中天。
楚旭拍拍顧淵的肩膀,笑道:“沒事過來找我喝茶。”
“嗯。”顧淵應了一聲。
“時候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顧淵說道,看了楚惜情一眼。
楚旭輕咳一聲,“我送送你吧。”
楚惜情給他使了個眼色,沒再說什麼,“晚安,侯爺。”
“晚安。”
他輕聲說道,聲音在夜風中低沉醇厚。
楚惜情看他跟楚旭慢慢走遠了,心緒有些低落,旁邊傳來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笑聲:“怎麼,還捨不得了?”
楚惜情撅起嘴巴,“祖母,你也打趣人家。”
老太太笑吟吟地拉著她的手說道:“還沒嫁給他呢,你呀,好歹也矜持點,不要太沒心眼了。”
“哦。我明白了。”
楚惜情心中有些患得患失。
雖然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定親了,但是這心中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陷入熱戀中的男女,似乎一刻也不能分離。
直到此刻,她忽然明白,什麼叫相間亦難別亦難,明白古人說這句話的真諦。
“回去吧,別胡思亂想了。”老太太拍拍她的肩膀。
楚惜情點點頭,若有所失地離開,回去睡覺。
而楚旭送走了顧淵,醉醺醺正要休息,忽然得了訊息,說是張家那邊派人來想見他。
“張家的人?”楚旭冷冷一笑,哼了一聲:“他們來幹嗎?”
轉眼一想,想起最近張家這邊似乎很是混亂。
這是因為張氏陷害楚原的事情剛剛好牽扯到了信王,信王沒有把楚家拉下水,那麼張家就成了他發洩怒氣的地方。
這幾日,張家的幾個當官的都因為查出不法行為,或者貪汙之事丟官罷職,而且他還聽說秦家因為查出張家也有牽扯此事,知道之前秦默跟張家的幾個少年關係不錯,受到挑撥才跟楚原起衝突。
因此,秦家便因此屢次三番去張家鬧騰,好生熱鬧。
張家送了不少錢物賠禮道歉,也沒有完全堵住秦家的嘴,這不,這些日子正是頭疼呢。
楚旭想到這裡臉上帶了一抹譏嘲:“怎麼,他們這是想來求情?我可沒這個本事幫他們,打發他們走吧,告訴他們,我們楚家跟秦家已經是恩斷義絕,不要再來找我。”
外面門房等著的張家大老爺聞言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張家也是個大家族,上下在外為官的人也是不少,但近日來,很多人都受到了牽連。
家族裡面也有很大的指責,指責他之前縱容張氏的作為,如今連累到了家族。
張氏出事五馬分屍,現在也沒人敢去收屍,以至於張氏要埋葬去亂葬崗,淪為孤魂野鬼。
雖然張家本來也沒指望楚家能出來幫忙,但是楚家這態度還是讓人心裡難受。
“楚旭真不出來說話?他原配發妻難道不是張家的人,真的如此忘恩負義不管麼?”
旁邊張家二爺氣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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