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半夜突然見到他而帶來的驚嚇此刻都被氣惱和憤怒給代替了。
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嗎?
半夜闖到人家家裡閨女的閨閣,還輕描淡寫地說啥,想來就來了?
“侯爺……您真是厲害,從府河大街迷路到投醪河畔,不過小女子覺得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顧淵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銳利:“你在扎小人,這是詛咒本侯?”
“啥,沒有,絕對沒有!”
楚惜情忙解釋起來,說完才想起自己的問題來。
靠,這是誰跑到擅闖民宅的,居然還敢跑來質問她?
楚惜情猛然坐了起來,這時候才想起來碧柳來,但卻見到碧柳睡得死豬一般,吃了一驚:“你把她怎麼了?”
顧淵把手上的紙摺疊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收進懷裡,淡淡道:“讓她多睡會而已。”
楚惜情這時候已經不想跟他再繼續折騰下去了,回頭道:“侯爺,您大半夜的擅闖民宅,不知道有何貴幹?”
說這話時楚惜情已經非常生氣了。
這要是被人發現可怎麼得了,還不得以為她跟人私通了?
顧淵半靠在椅子上,竟有閒情從暖壺倒了茶出來遞給她:“都說你病了,我來瞧瞧,倒是正好見你在畫小人詛咒我,怎麼,你的病是因我而起?”
楚惜情咬牙道:“我沒詛咒你,我的病也只是因為不小心受寒了。”
她絕對不承認她昨晚上想事情吹風導致發燒的。
她可不丟不起那個臉。
“喝茶。”
顧淵把甜白瓷的杯子塞進她手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人呢。
楚惜情一時沒注意喝了幾口這才想起來,yd誰才是這裡的主人啊?
她茶也不喝了,杯子放一邊,正襟危坐道:“我想這不是什麼說話的好時候,侯爺,您要不還是先回去?”
顧淵從一邊取了杯子自顧自倒了杯茶自斟自飲起來,完全無視楚惜情焦灼殺死人的目光。
他沒有說話,氣氛忽然變得壓抑起來。
半夜三更的,楚惜情更不可能去喊人出來。
老天,在這種時候她要怎麼解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閨房裡的男人?
所以楚惜情只能憤憤不平地咬牙瞪著他,心裡想著是不是提醒老爹把家裡面的護衛家丁力量給再鞏固些,壯大些?
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來,那可怎麼得了!
顧淵一口一口喝完杯中茶水,他總是這般有條有理的樣子,即便在此刻似乎也帶著軍紀軍律的習慣,並不浪費什麼茶水,喝完了放在一邊,他才開口。
楚惜情這才注意到他穿著一身玄黑的勁裝,渾身的肌肉似乎隨著呼吸起伏賁張起來,卻又顯得低調而讓人無法察覺,彷彿優雅的獵豹,穿行在廣漠的草原,倏忽出現。
楚惜情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們楚家的人完全擋不住這個男人的出現。
就憑她們家那些家丁護院,普通人也還罷了,怎麼擋得住這樣一個男人!
正在楚惜情胡思亂想的時候,顧淵開口了。
“知道你受傷在家,又病了,若我來訪,總是見不到人。”
“……”
那也不能成為半夜三更突然出現的理由吧?
“本來以為你恐怕還在睡著,沒想到你倒是很精神。”
“咳咳……”
“既然如此,正好與你談談,昨天問你的問題,你可有答案?”
不待楚惜情回答,他卻繼續道:“想來是有了,否則你也不會因此病了,昨晚有雨,看來你是受寒了。”
“咳咳——”咳嗽聲加劇了。
楚惜情眼珠子亂轉,該死的,這廝他是怎麼知道的啊?
“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不要敷衍我。”
顧淵的表情凝重起來,他認真地把她扳過來,讓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
楚惜情在他的目光之下忽然一陣心悸,心中不知為何就煩亂起來。
有些事,終究是要面對的。
她的神情堅定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就平靜了下來。
“好,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我的答案還是那樣。侯爺,我想我們不適合做夫妻。若是可以,還是像以前那樣,若是您不稀罕,也可以選擇再不理我。當然,我並不希望最後變成這樣,我感激你,但是——”
周圍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