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整個人快樂起來,到這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顧淵有些無奈,但見她蒼白的小臉上因他的話露出的笑容,心口的窒悶似乎也緩解了些,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不忍打擾她此刻的快樂。
“我會一直陪著你。”
顧淵溫柔地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在這風雨如晦的夜晚,這一方小小的斗室之中,卻有淡淡的溫情脈脈流轉。
楚惜情睡著了,不再是之前那樣睡得不安穩,她睡得很甜很香,沉浸在他安穩讓人舒心的氣息之中,她整個人都彷彿在暖洋洋的熱水中浸泡,十分舒服。
顧淵也不捨得放開她,只是把錦被拉好,看她安睡。
她顯得那樣的纖細嬌小,在他懷裡更是讓他十分愛憐,不知何時開始,他就開始關注這個倔強的少女。
從什麼時候開始?
是白蓮教逃犯劫持她的那次認出她的女子身份,還是從白蓮教攻打紹興城聚眾造反時她柔弱但卻那樣堅強地衝進他懷裡時,還是從他總是喜歡毒舌氣她的時候?
他已不記得從何時開始他的目光為她而轉,好好一個鐵血將軍,冷麵閻王,從來都是無情的人物,幾時為她心緒波動,幾時為她動情,幾時為了她卻是百鍊鋼化作繞指柔?
她也是在意他的吧,否則不會如此。
這個小丫頭,他分明能感覺到她的心裡有他,為何之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呢?
是她不懂,還是她到現在才開竅?
怪不得鐵牛壽誕她來的時候,會是說出那樣的話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是不是現在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了?
他的手緊了緊,摟著她,微閉著眼睛,似乎也在隨她安睡。
這樣一個夜晚,或許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了。
不知幾時,東方既白,天色微明,有人輕輕叩擊窗戶的聲音傳來。
顧淵睡眠很淺,或者他也並未深睡,此刻已經睜開眼睛。
懷中的楚惜情睡得很香,探手觸控,燒已經退了,呼吸平穩。
他伸手想撥開她下床離開,楚惜情或許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不想讓他走,拉著他不肯鬆手。
窗外的叩擊聲更響了,“都督,有人要上樓了。”
顧淵也聽到了樓下腳步聲,在楚惜情身上輕輕一拍就讓她鬆了開來,為她蓋好被子,看了一會,低聲道:“好好養病,別再這樣了,否則我可真生氣了。”
說罷把梅香和紅玉兩個拎到床邊靠著,這才起身離開,轉進了小書房,果然看到窗戶開了,陳風鑽了進來。
顧淵沒有立刻就走,見書桌上鎮紙壓著什麼,拿起來一看,見是楚惜情之前寫的東西。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字跡不穩,顯見主人的複雜激烈心情,透著一股悲傷淒涼的感覺。
顧淵眸光微動,看了看內室的方向,忽然收起這張紙放進懷裡,轉身和陳風一道出去了。
早起的僕役在這晨光微熹的時候還未都開始活動,也無人注意到天上有什麼東西,即便看到什麼也是一閃而過,估計只會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這時候藥婆婆已經和杜媽媽在樓下說話,這邊上了樓檢視楚惜情的情況。
上來一看卻看到兩個丫頭睡得死豬一般,杜媽媽頓時大怒,直接把她們給搖醒了。
“讓你們守著小姐是讓你們睡覺的嗎?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
藥婆婆上前檢視,驚奇地發現楚惜情似乎好轉了很多,伸手把脈,噓了一聲,讓她們安靜。
過了片刻,她臉上帶了些喜色和驚訝:“真是怪了,脈象突然就平穩很多,燒也退了,看起來是好了。”
☆、他來過?
“那不是好嗎?”杜媽媽滿臉喜色地問。
“嗯,這樣也好,我看過一會她也該醒了,只是現在還要注意著別再受風了。”
楚惜情睡得很香,這一覺直過了日上三竿,她才醒了過來。
天色放晴了,從雕花菱窗中透出點點陽光,照在青色鮫綃紗帳子上,灑落在她白瓷般的臉龐,有些溫暖。
楚惜情微微睜開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她似乎走過了一場大夢,這夢裡有悲歡離合,似乎還有婉轉溫存。
現在夢醒空留住,她揉了揉眼睛掀開紗帳,見外面陽光燦爛,渾身還有些痠軟虛浮,輕咳了幾聲,旁邊便見梅香驚喜地跑了過來。
“姑娘,姑娘你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