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都無法去掉的。
筠笙想起燕安城一開始無賴地從孟憲和那邊給她敲詐來的三千萬，想起他將自己從邵開陽手中救下，想起他在碼頭的時候不顧自己的生命卻想要保她平安。
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遇到一個像燕安城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愛她，也願意為她做這麼多事情。
現在，也許是愛的吧，只是在經歷了千瘡百孔之後，筠笙已經不敢再去承受這樣的愛情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復，就再也不能痊癒。
光是想一想那樣的痛苦，她就退縮，再也不敢伸手去觸控。
她收好那兩份離婚協議，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從此以後，真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燕安城的院子裡面只有一個臥室，筠笙如果不去臥室睡覺的話就必然要睡在客廳裡面的。
都已經簽了離婚協議，自然也沒有睡在一張床上的必要。
深夜，筠笙關了客廳的燈，將毛毯蓋在身上，淺淺的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筠笙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抱起來了，最後躺在一個軟軟的懷抱裡面。
鼻腔裡面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燕安城。
筠笙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想要起來，但是燕安城摟著她躺在床上，她動彈不得。她也不想因為動作太大，被他發現她還醒著。
筠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如果他說什麼趁著離婚證還沒辦要再來一次，筠笙似乎也拒絕不了的樣子。
但是他並未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單純地抱著她，倒像是筠笙想多了一樣。
筠笙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就傳到她的耳裡面，砰砰砰的！
筠笙想到那句話，在分開之前能抱多緊就抱多緊吧，還不知道分開之後還會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可明明都已經是面目全非了，還要抱得這般緊，又有任何的意義嗎？
“阿笙，我知道你沒睡。”燕安城聲音輕輕地傳入筠笙的耳裡。
與剛才在餐廳裡面的強硬的語氣不一樣，有幾分筠笙覺得懇求的意味。
她是聽錯了吧？
筠笙並未回答，假裝自己睡著了。
因為再開口，不知道會不會又吵起來。
沒有得到筠笙的回答，燕安城只是輕聲嘆了一口氣。
“爺爺的屍檢報告明天就能出來，其實，我寧願是我多此一舉，是小人之心，也不願意真的看到報告上面有其他情況出現。阿笙，你知不知道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的無能為力？”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到她的耳邊，無奈無助。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特別想聽到一句“沒關係，我就在你身邊，一直都在”？只是筠笙沒說。
“現在，連你也要走了，走吧，都走吧！從來都是一個人。”
“你走了之後，我不會對你念念不忘，你要想清楚，就算你再回來，我也不會要你。”
“你真的捨得離開？不是說你愛我嗎？這就是你說的愛？”
燕安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後來他也不確定筠笙究竟有沒有睡著，只是覺得今天晚上他的話有點多。
“阿笙，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愛你。”
……
翌日，筠笙剛出燕家老宅，便被一輛迎面而來的黑色轎車給擋住了去路。
昨夜並未休息好，精神不濟，車子開過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時間躲閃，也好在那輛車也並不打算將她撞死，在她身側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筠笙便看到了顧向晚那張臉。
是知道他們兩個簽了離婚協議，所以迫不及待的跑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的嗎？
筠笙反感這樣的行徑。
“我想和你談談。”顧向晚並未下車，卻已經開啟了車門，讓筠笙上車。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和燕安城已經簽了離婚協議，這下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所以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炫耀。”
沒想到顧向晚笑了出來，那種不帶戒備的笑，筠笙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顧向晚嘛？
“放心，我都要死了，還能在你面前炫耀什麼？炫耀我比你先死嗎？”
她能夠將死亡說的那麼坦然，倒是筠笙沒有想到的。
好吧，就最後一次，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以後才不會有任何的牽扯，別拖泥帶水的，會厭倦。
上車之後，顧向晚卻並未和筠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