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我和向晚,她……”燕安城在想措辭,他可以在外人面前雷厲風行,可以有要對付傷害過筠笙的人,心狠手辣,絕不留情,但是在筠笙面前,他猶豫了,他甚至是退卻了。
畢竟,傷她最深的人,是他。
“我不愛她了,但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袖手旁觀,她對我來說,是朋友,是親人。”燕安城將筠笙禁錮在他和料理臺之間,不讓她離開,“我照顧她,出於過去的情分,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要和你在一起!”
筠笙的心好像被什麼給撞擊到了一樣。
因為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才會轉身就對曾經的愛人那麼的上心?
筠笙不懂燕安城的邏輯!
“燕安城,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筠笙搖著頭,“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就當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如果可以忘了愛,我寧願我從未見過你。
哪怕筠笙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挺過去。
一旦燕安城的出現,讓她有了依靠,便會覺得還有退路。
可是現在呢,當最後的退路給了她致命一擊的時候,看,整個世界都黑暗了,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她必須強大起來,必須為自己穿一層厚厚的保護衣!
廚房外,顧向晚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剛才燕安城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心裡抽著的難受,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所有的感情都可以被消磨掉,就算曾經山盟海誓,曾經愛到死去活來,只要時間夠長,只要新人夠好,舊人終究會被遺忘。
人不如故?
呵,這句話根本就不成立!
顧向晚轉身,闊步往門口走去!
……
筠笙刻意在避開燕安城,如果想要躲開,就算是在同一棟別墅裡面,也沒有見面的可能。
兩天後,筠笙送母親去火化。
她沒有親戚,所以送母親去火化,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更不想讓外婆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根本不敢告訴她這件事情。
天氣不好,下著小雨,筠笙一襲黑衣黑褲,頭髮在腦後束在腦後,臉上雖然化了淡妝,卻也是因為要掩蓋掉憔悴的面容。
但是仔細一看,仍舊看得出她氣色的不好。
她請了人幫忙抬母親去火化,這種事情雖說應該由至親的人做,但是筠笙現在身體虛弱,女婿……筠笙沒打算讓燕安城來。
殯儀館的人過來問筠笙要不要墓地什麼的,筠笙當時就說要將母親的骨灰撒到海里面的,也就三兩句話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他們也不過多勸說,知道來這裡的心情都不會特別的好。
他們轉身走的時候,筠笙也打算下樓,去和母親做最後的道別。
就聽到身後的人小聲的說著。
“剛才那個,是不是燕六爺的太太?就是被丟在婚禮上的那個?”
“好像是啊!我聽另一個同事說,六爺在燕家的祖墳那邊修了個墓,你說是要讓那個少奶奶的母親葬在那邊?”
“不太可能吧,祖墳不都葬的自家人嘛?就算那個女的嫁給了六爺,她母親也入不了燕家的祖墳吧!你不知道那女的之前流產嗎?”
“哦……可是流產就流產,難不成六爺還打算在祖墳裡面給他們未出生的孩子安一個墓碑?”
“難說……”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筠笙聽得不清楚。
但是她心中已然明白,燕安城打算給他們未出生的孩子做一個墓碑的。
筠笙冷笑一聲,事後的補救有任何的意義嗎?
就算他再安一百一千個墓碑,都改變不了孩子流產的事情!
她踩著臺階下去,心中毫無波瀾。
在母親的靈堂之時,卻意外的見到了初見以及她的父母,還有……學長。
“筠笙,阿姨火化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初見有些責備筠笙,這簡直就不將她當朋友。
她可以撒潑大鬧讓蕭遠山放了她,就是無法想象筠笙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該有多無助。
“多不吉利,就不想跟你說。”
筠笙的無奈,初見看在眼裡,她無法責備筠笙更多,只是拉著她的手,無聲的給她支援。
初見往後看了一眼,並未看到燕安城,這讓她心中騰起無名火,這種時候,身為女婿的他竟然敢不在!
可到底,初見不敢問出來,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