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了算,反正都是姓燕的,眾人於是興趣地閉了嘴。
“細細一算,我已八年沒見過母親了。”燕詡斜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摟著葉萱的腰,望著天邊漸漸下沉的烏金,“這十多年來,我一直沉迷於十方策的事,總想著只找到十方策,便有了全部,此生無憾。可到頭來……”竟是一無所有,他在心裡默默接上下半句,頓了頓,又道:“母親病了這麼久,我連一次也沒回過朔安,真是不孝。這次回去,無論如何要多呆些時候。”
朔安的信是上月送來的,那會大軍才剛開始班師回朝,他心裡雖擔心母親的病情,但這事來得太巧,極陰之日不久將至,十方密境就在朔安境內,況且睿王一直不知自己手中的伏羲八卦是膺品,對十方策虎視眈眈,他不得不懷疑這是睿王在背後搗的鬼,為謹慎起見,他派雲山親自回了一趟朔安,這才知道,睿王妃是真的不好了,已臥床兩月有餘,燕詡不得不暫時放下伐齊一事。
中秋已過,傍晚的風涼涼的,風拂過,帶來陣陣桂花香,兩人坐在長廊下,看夕陽西下。葉萱靠在燕詡身側,閒閒地搖著鵝毛扇,趕走亂竄的流螢,有些擔憂,“可是……咱們回朔安成親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睿王?萬一他惱起來,不認我這個兒媳可怎麼辦?你看,他那邊都密鑼緊鼓地準備啟程的事了,也沒派人來知會你一聲,可見他心裡還在生氣。還有,睿王妃都沒見過我,我又不是什麼名門閨秀,一見面咱們就成親,要是她不喜歡我,心裡生氣,會不會病得更重了?”
燕詡斜眼看她,她穿著杏色的薄裙,裙邊繡了淡綠的竹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