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瘋狂舉動來。
就在燕詡四人準備進入邀仙台地宮之際,另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已先四人一步,如鬼魅般潛入地宮。
安逸一路潛行,以他對地宮防衛的熟悉,本來早作好難免惡鬥一番的準備,但奇怪的是,今晚守在地宮入口處的十名明焰使,不知何故竟全部被人放倒了。他心中駭然,還以為有人已先他一步進了地宮,但一路進入地宮,裡面守衛的明焰使依然按部就班,顯然對外面的變故毫無察覺。
安逸自是不知,守在外面的明焰使,是被雲衛算計了。藉著今晚睿王娶妃,宮中賜了些佳釀餚饌,但明焰司門規森嚴,守值期間不得進食,看守地宮的明焰使們一盞酒一口菜也沒動過,只放在一旁。可惜防不勝防,那些佳釀是加了料的,光是聞聞都能讓人暈倒。所以安逸一路暢通無阻地入了地宮。
地宮地形複雜,彎彎道道極多,像一個大迷宮,且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迷了路,若再觸動機關,必然有進無出,所以這個地宮一向是入口處的防衛比裡面的要森嚴,守在裡面的明焰使大概只有三、四人,而守在外面的卻有十人。
在明焰司潛伏三年,安逸早就對這個地宮瞭如指掌,上次他盜走的一百顆極樂丸,正是藏於這個地宮。故地重遊,他輕輕鬆鬆便解決了其中一名明焰使,躲開各重機關,進到地宮的最核心。
牆上點著一盞油燈,燈火昏暗,一名身著玄焰服的明焰使,正坐在燈下百無聊賴地擦拭著手中的劍。今晚睿王娶妃,據說宮裡賜了酒菜,他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估摸著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換班了,餓了一天,待會他要好好祭一下五臟。
正想著,過道處有光傳來,一名同樣身著玄焰服的明焰使舉著火把拐了進來,“祝辰兄辛苦了,該我替你了。”
名叫祝辰的明焰使心裡一喜,卻又奇怪這時間似乎比平日早了些,且那同伴的聲音聽著雖熟悉,卻一時叫不出名來,他轉頭看去,過道里太過陰暗,那火把卻太過耀眼,他只好眯著眼打量,“哪能說辛苦呢,咦,你是……”
那火把晃了晃,忽然一下滅了,“祝辰兄不認得我了?”
火把一滅,過道里又暗了下來,祝辰卻看清楚了來人,他有一張野性十足的臉和一雙孤狼一般的眸子,他吃了一驚,“子……”
“爍”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他便覺胸口徒然一涼,一把利劍已穿胸而過。安逸飛快將他放倒在地,翻出他身上的鑰匙快步走向過道盡頭的牢前。透過那昏暗的燈火,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抱成一團,蜷縮在角落裡。
“葉子……葉子……是你嗎?”
早在聽雲竹提起燕詡找遍了翼城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時,他心裡便隱約猜到佟漠極有可能將她關在地宮了。若非那日顏奴強行將帶他走,他早就找來了。但那會兒他身上舊傷未愈,確實不宜硬闖。後來翼城終於解封,四個城門恢復了出入,他偷偷潛回翼城伺機行事。不久後聽聞今晚睿王在宮裡娶妃,直覺今晚是救人的好時機。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猜測是對的。
安逸將葉萱的臉扳起,只見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雙唇發紫,觸手所及滾燙異常,竟是發著高燒,“葉子,葉子,你醒醒,我來救你了,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出去。”
她躺在他懷裡,依舊知覺全無,身子輕飄飄的毫無重量,他心中一酸,一手抵在她背心,推宮過血,一手撫著她的臉,輕聲呼喚,“葉子,你醒醒啊,是我來了……”
懷裡的人終於有了些知覺,柳眉微蹙,低聲說了句什麼,安逸大喜,俯身到她嘴邊想聽清她說什麼,可待聽清,身子卻如墜冰川,冰涼一遍。
她模糊不清地道:“瑾雲,瑾雲,冷……我好冷,帶我走……”
☆、第74章 狹路
那一刻,安逸的心難受得無以復加,自從聽說她被明焰司擄走,他日夜擔心,無時無刻不受著煎熬,尤其聽雲竹提起,她是在知道自己出事後才下的無荒山,心裡更是自責不安,恨不得立即將她救出牢籠。沒想到千辛萬苦找到她後,她心心念唸的人卻是燕詡。
苦澀、難過、絕望,各種情緒洶湧而至,繼而是難以抑制的憤恨和不甘,無名怒火在胸口騰騰燃燒,他盯著她的臉,手用力攥著她的肩膀,幾乎將她肩膀揉碎,雖然明知她聽不見,依然一字一句地道:“你聽好了,我是安逸,是你未婚的夫君,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個人的名字,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待回了魏國我們就成親。”
肩膀吃痛,葉萱眉頭緊皺,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抱著自己在奔走,驀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