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我和欣容坐下。欣容說:“你很沒義氣啊,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
我附和:“對啊對啊,我們不是好朋友麼?”
“我不想讓你們擔心嘛,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小鶯說。
“什麼不嚴重啊!都快嚇死我了。”欣容誇張地說。
我和小鶯都笑了,氣氛恢復愉快輕鬆。可是欣容忽然問:“你現在要怎麼辦,做手術麼?”
“嗯,下個星期。”小鶯一臉平靜。
後來要離開時小鶯說手術前不要去看她。
“為什麼?”欣容問。
“因為情緒會受你們影響啦,反正手術完了就能見面啊。”
小鶯做手術那天已經臨近聖誕節,欣容約我去逛街,她說小鶯快生日了,我先買好禮物等她醒了就送給她。
可是小鶯沒有醒。手術結束快一個禮拜了,她還在昏迷。那天和欣容看她,她躺在床上,罩著氧氣罩,頭上戴著白色的毛絨帽子,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小鶯的母親讓我們和昏迷的小鶯說說話,醫生說那樣會醒來得快一些。
冬天已經結束了。喬城潮溼的春季降臨。春節過得很快,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寒假短得不像話,距離高考還有百餘天,很多假期縮水了,用來補課。現在只能靠自己了,雖然成績不見得進步,至少維持不退步的狀態。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走了。曾無數次幻想的所謂未來,即現在,依然在試卷練習冊裡奮鬥。一年四季變幻無常,人生豈不如此。當初那個內向敏感的十五歲女生,鼓起一點點勇氣,交到兩個高中三年時光裡至好的朋友。然後一起經歷人生最初的腥風血雨。如今已踏入十八歲的這片長滿更多荊棘與玫瑰花的世界,帶著結痂的傷疤,奔赴下一場相遇。
其實時間的河流很長很長,只是人生,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