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急著召回女兒。照他的格必定要在她栽了大跟頭鼻青臉腫之時才會把她領回。就如商場買賣一般對方完全處於劣勢根本喪失了談判的籌碼才是自己能完全獲勝的最佳時機。
可是上午由私人偵探送到他眼前的照片卻讓他坐不住了。自己的女兒竟然同一個鼻子、嘴唇到處是洞而且手上有文身的外國男人在公共場合不避嫌地抱作一團。這簡直是荒唐至極他立刻派人去查了照片中男人的底細這一查把他這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半百人都嚇呆了。七歲時女母親因精神失常被送入瘋人院九歲時父親因吸毒過量致死。從小的流浪生涯於社會道德底線的邊緣更可怕的是十七歲時竟然成為了犯罪集團的一員。雖然二十歲時在沒有留下案底的情況下成功脫離了那個集團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會再走回老路。再看他幹過的工作哪個是入流的?洗車工、酒吧侍應生、咖啡店服務員徐父看得雙眼發花。他再也坐不住了必須在女兒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前將她拉回到清醒的世界來。
徐初蕾聽完父親對SAM的調查臉色蒼白幾乎站立不穩。她是震驚而不是因為害怕突然之間她完全明白了為什麼他的歌聲中會承載那麼多種的感情暴戾與傷感、狂熱與冷靜、憤世與強烈渴望愛的感覺原來這些在SAM身上並不是矛盾而是烙印。一個又接一個讓他從幼時的無從選擇到長大後的不再選擇一路艱難走來他漸漸習慣了將那些痛苦的烙印深深埋葬他埋了愛、埋了傷心、埋了痛苦他以為這樣他就可以快樂可以麻木。其實埋葬僅僅是掩蓋這些細膩的情感最終還是會探頭。只有音樂才是他真正清醒面對的。心疼他!心疼到幾乎抑制不住淚水。原來他鼻上的、唇上的、耳上的洞孔根本無法與他千瘡百孔的心相提並論。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徐父注意到初蕾頓時失去血色的臉以及眼角微微泛起的淚光。
已經來不及了。徐初蕾緊緊咬著下唇淚還是落了下來。雖然很傻氣可是她決定了。要用自己的愛治癒他所有的傷痛。因為她是他的初蕾。
初蕾這次不會像上次那麼容易。你邁出去後便不再有任何親友了。徐父努力制止聲音的顫抖。他不敢相信那個男人的斑斑劣跡竟然堅定了女兒原本已經動搖的意志。
有個人從來沒有親友被所有人鄙視那麼卑地活著卻仍活得很好。徐初蕾如今想到他心中湧起的甜中便會不自覺地含著強烈的憐惜我們在一起一定會活得更好。
你!好!我們從此斷絕父女關係!上海不再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就同那個人一起卑地活著吧。徐父咆哮著完全失控。
爸爸這裡是紐約不是上海你不可能一手遮天!我們會活得很快樂、很滿足但絕不卑!徐初蕾給父親一個堅定而美得幾乎炫目的笑容。
徐初蕾離開西爾頓後惟一的僅有的念頭便是SAM!她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飛到他身邊然後告訴他她懂他了她知道他經歷了這麼多能體會到他所承受的一切了。
計程車剛停在了SAM的樓下徐初蕾便快速地開門衝入樓內。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可以脫去淑女這個優雅的光環了。
幾乎是一口氣跑到三樓的。徐初蕾立在SAM家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指已經飛快地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讓徐初蕾意外的是開門的是個臉上有著雀斑紅頭髮黃眼睛的漂亮女人。她身上只穿著比基尼。
你找誰?那個女人揚了揚眉問。
徐初蕾皺眉難道自己走錯樓層了?她開始拼命回憶上午離開時門口的擺設。
親愛的有個不會英語的亞洲女人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女人衝著門內浴室的方向喊。
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自裡探出一雙綠眸觸到徐初蕾立刻閃出喜悅的光芒。
徐初蕾慪到幾乎吐血。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頭髮仍在滴著水的SAM正朝她走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竟然這麼快就找了別的女人?
綠眸始終溫柔地鎖住她Lily你先走吧。有事我會聯絡你。
那紅髮女人似乎已經習慣很知趣地走入房內不一會兒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記得給我電話。她雙手勾下SAM的頸將吻貼上他冷淡的唇。然後當徐初蕾透明般地離開。
原來自己根本在自作多情徐初蕾既覺得委屈又覺得實在可笑。她心心念念要給他愛治他所有的心傷。而這個人哪裡有半點不快樂的樣子他根本就瀟遙快活得很。
初蕾他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她聲音有些急切你去哪裡?
我不舒服先回家了!徐初蕾沒有看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