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怠慢帶他們於分門最好的居所歇息。
那是一處靜謐的獨院,院中種有一棵鬱郁蒼蒼的靈槐。靈槐樹下有數個石凳中是圓形石桌,可供人休息。
一眾核心弟子坐在朝南的房間中,葉秋生坐在九玄門弟子對面,隱隱地被圍在中間,似乎只要他一有什麼異動其他幾人就會群起而攻之。
百里疏依舊臨著窗端坐,微微垂著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其實,就算你們沒有半路遇上霧鷙,也到不了幷州青冥塔。”葉秋生倒是沒有被眾人戒備的自覺,神『色』從容,“我從戎州北上御飛舟而行,在臨近幷州的時候突然就失去了定向。如果不是我懂得一點周天星宿,此時應該已經飛到荒靈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失去定向,怎麼回事?”
楚之遠皺起眉,不光是他,除去百里疏其餘人的神『色』都微微起了變化。
自從關嶺改良青冥塔,各地青冥塔勾連成功之後,此後漫長的時間裡,再也沒有這種事情發生。青冥塔意義重大,葉秋生一說失去定向,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重視。
“不僅僅是我。”葉秋生說這事的語氣委實不像什麼講正事的語氣,反倒更像茶樓裡賣弄江湖八卦的說書人,帶著幾分看好戲興致勃勃,“以幷州為中心,一定範圍內的飛舟都『迷』失了定向。八宗的人試圖透過青冥塔之間的聯絡溝通幷州這邊的青冥塔……不過,我們太上宗是失敗了,其他宗門應該也差不多。所以……”
“幷州的青冥塔出事了。”
葉秋生以講述野怪傳說的口吻,下了定論。
青冥塔出事。
楚之遠等人臉『色』徹徹底底嚴肅了起來。他們都是宗門的精英,自然明白這簡簡單單地幾個字可能造成什麼影響。只是……
如果青冥塔出事,失去定位,青羽光舟應該『迷』失方向才對。可是這幾天青羽光舟依舊如常地飛行,依舊精準地降落在雁門郡外。以至於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青冥塔出事。也就是說,在幷州青冥塔出事後,有人依照天上星宿算出航線,準確無誤地『操』縱飛舟。
那個人……
楚之遠他們將目光投向窗邊的青年。
此時在屋內,百里疏脫下了銀『色』的大氅,和平常一樣穿著一身白衣,一塵不染。他眉眼還是和平時一樣,宛如蒙了雪,冷冷淡淡,什麼事情都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