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角了。
花蛇慢慢靠了上來,董欣兒慢慢向旁邊挪去,那蛇也在後面窮追不捨,饒了一圈藤條也在木柱上纏了一圈,煞克挐爾系的太緊了,再這樣下去藤條會越纏越短。
這蛇是看上她了,它比她都長,跟她手腕一樣粗,還有兩顆尖尖的毒牙,完勝董欣兒,而且她也夠它吃好多天了。
董欣兒不動了,虛晃一下,那蛇果不其然猛地發起向她撲來。董欣兒死死的抓住它的頭,蛇嘴的牙正滴著毒液看的她心驚膽戰。蛇身緊緊的盤在她身上,而且越收越緊,擠得她都快吐了。
董欣兒倒在地上,奮力的用石頭砸它的頭,可愈發的使不上勁了。梓宸,奶奶,我一定不能死,董欣兒默唸著給自己打氣,突然那條蛇猛地一驚,大力掙脫了她的鉗制,董欣兒來不及反應小臂就被它咬了一口。
那蛇身被長劍穿透,高高拋起定在了木柱上。意識模糊的一瞬間,董欣兒只來得及道了一句:“你幹嘛去了……”
煞克挐爾趕緊檢視她的傷口,那蛇身鮮豔必是劇毒無比,他想都沒想就對著她傷口吸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董欣兒看著模糊的他一口一口將她的毒吸出來想要阻止卻沒了意識。將她小臂緊緊紮好,又餵了幾粒應急藥丸,煞克挐爾趕緊去找草藥。
這毒他是能解的,可是卻沒有現成的藥材,他必須在一定時間找到它們然後配好給她服下。其實她死了與他有什麼干係,他現在卻緊張到發抖,他不想她死。
不知走了多少路,他腳下越發的空,剛才在一個小山坡上採找到一味藥時差點沒摔下來,他也中了毒。他甚至有些後悔,母親的死是那個被稱作父親的人的錯,是煞克家族的錯,是整個王室陰謀的錯,卻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是他自己無能報不了仇只能將她抓來。
藥材找齊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天空上只留了一抹殘紅。煞克挐爾拄著棍子歪歪斜斜的往回走,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回到茅屋,董欣兒的嘴唇已經烏黑了,就快毒入肺腑了。他趕快一重一輕的搗起藥來,眼睛發虛那些藥看的都那麼不真切,好幾下都搗到了手,血肉模糊。
把藥給她在傷口上敷好,又給她強喂下去少許,總算放下了心,應該可以了……他卻再也站不住,眼前一黑載了下去,勉強吃了幾口藥昏睡過去了。
清晨陽光透過門口,董欣兒率先醒了。傷口被敷了藥已經不疼了,煞克挐爾倒在一旁,嘴裡還含著草藥,看面色就知道他也中了蛇毒。那條花蛇還在拄子上釘著,已經死了。
沒想到緊要關頭他還能捨命救自己,董欣兒爬起來將剩下的藥又細細磨好,還好屋裡有剩下的清水,取來給他灌了下去。她毒雖已解但仍餘毒未清,步履蹣跚地做完這些事竟用了大半個時辰。
她將煞克挐爾的手仔細洗乾淨,他總是修長乾淨的手上卻都是汙泥,有的還深深嵌進指甲裡,手掌也是傷口縱橫,血混著泥土都凝固在手上,董欣兒洗好輕輕包紮起來。他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采到藥,又把它們磨好給她服了下去?董欣兒頭一次覺的這個人並不是如她想象般那麼無情無義,如果他以後能不再亂殺人,她可以儘自己所能幫他。
忙完了這一切,董欣兒才細細打量起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那些東西也是讓她看呆了,有鍋碗瓢盆,有油鹽米,還有一些生活常用的小傢俱和一些衣服,他還真打算在這裡長住了?董欣兒嘴角抽了抽,她能想象出他把人家迷昏拿東西的樣子。這裡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人,這來回帶回這些東西真是不容易。
昨天就沒有吃東西,體力消耗又那麼大,她早就餓了。董欣兒將鍋架起,做起飯來。手腕上的藤條還在,就只能在方圓八米拾點乾草點火,還好這茅草屋就是草多。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小米粥終於熟了,她本來就擅長做粥,即使現在條件不好也能做的滿屋飄香。董欣兒連吃兩碗,不禁感慨,果真是餓了的時候東西最好吃吶。
吃完煞克挐爾還沒醒,給他把了把脈,脈象平穩,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她想了想,又盛了一碗粥,將他扶起半躺著,舀了一勺一手掰開他的嘴一手灌了進去。
原以為想讓他吃下去得費些勁,沒想到喂到他嘴裡他就很自覺的嚥了下去。董欣兒心中一喜,又連餵了幾勺。正要舀粥呢,他慢慢抓住了她的手臂道:“母親……”然後睜開了眼睛。
董欣兒有些尷尬,放下手中的勺子把碗端給他:“我熬的米,你自己吃吧。”
煞克挐爾接過碗,破天荒的說了一句:“很香,像我母親以前熬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