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侯府上下。
理所當然,他們的侯爺也醒了,看到自己臉的那一刻,老管家清楚地看到了蕭闕眼裡的殺氣。他心情不好,整個侯府就得跟著遭殃,大半夜全部被叫了起來,跪了這滿滿一地。做飯的,掃地的,一個都沒逃過。
蕭闕立在門口,披著白色的袍子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臉色冷到極致。此時他的毒已經被抑制住,唇透著絲絲紅潤,一雙眸子裡滿是冷意。他眸子一轉,冷冷地看著眼前地下跪著的一干人等,聲音透著殺意:“今晚所見,若誰敢多說一個字,殺。”
眾人把頭都快搖斷了,他們哪敢說出去啊,他們根本一點都不想知道好嗎!他們侯爺是出了名的窮兇極惡,人人恨不得躲著走,哪敢去聊他呀。他真是想的太多了。
夜蕭闕低頭,攤開白淨的手,手心裡躺著一塊白色的玉佩,上面淡淡地刻著一個夕字。
他忽而合上手,嘴角微微一咧,眸子裡的殺意更甚。
一連三天,朝夕哪都沒去,安安分分地待在府裡面。她夜闖侯府的事想必蕭闕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算了,必定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她現在可不能出去。
她待在府裡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在想法設法地給他爹送生日禮物呢。沈將軍的生辰即將到來,作為她唯一的女兒,朝夕決定好好盡孝道給他個驚喜。
阿月端著一盤水果進來,看見朝夕趴在桌子上,很認真地在寫寫畫畫。她走近看了一眼,實在沒看出畫的是一坨什麼。不由好奇地問:“小姐,你畫得這是什麼呀?”
朝夕頭也不抬地回她:“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是一幅很好看的畫。”
還好看呢?阿月撇撇嘴,小姐這畫畫水平還沒有她好呢。
朝夕支起身子順手去桌子拿了一塊水果,一邊塞進嘴裡一邊抬頭問她:“爹爹的生辰是明日了嗎?”
她臉上被筆墨沾的到處都是,阿月憋了笑意回她:“是的,陛下據說還要親自來呢,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大臣都要來的,對了,聽府裡的人說侯爺也要來呢。”
朝夕差點被水果給梗著,她使勁嚥了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嚕地喝下去,才不確定地開口問:“你剛剛說誰要來?”
阿月不明所以:“啊,皇上啊。”
朝夕放下茶杯:“不是這個,你剛說侯爺來要,是指蕭闕?”
阿月笑得更加開心:“是呀,這朝中還有哪個侯爺,可不就是景國侯嘛。我還沒仔細見過侯爺呢,上次人實在太多了我都沒有看清。”
朝夕扔下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哀傷無比:“這下完了。”
朝夕脖子上的傷疤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疤痕。她立在銅鏡處,又仔細地將衣服的領子扯上去了一點兒,阿月看得疑惑:“小姐,你不熱嗎?”
朝夕將領口弄好,正色道:“我這可是大家閨秀的穿法。”
阿月:“……”
沒聽說哪個大家閨秀不怕熱的這樣穿啊。
阿月給她挑了件白色的羅裙,上面繡著點點紅梅,煞是好看。朝夕的臉很小,兩側縷縷碎髮,髮髻上斜斜插著一隻玉白的簪子,她膚色紅潤,眸裡像是含了一汪清泉,她看著你的時候,眼睛似乎能吟出一首詩來。
阿月感嘆,這才應該是她的小姐嘛!她們家小姐挺漂亮的。
沈將軍早年跟著先皇南征北戰,這江山他不知立下多少汗血功勞,朝裡的大臣也都敬他,他的壽辰自然是來要來的。
一時之間,將軍府門口竟然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朝夕待在屋子裡實在無聊,就跑去廚房看有什麼好吃的。竟然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蹲在地上看關在籠子裡的公雞,一邊看還一邊喊:“咬起來咬起來!咬它呀!”
朝夕湊過去看了一眼,也在他旁邊蹲了下來,問道:“你猜哪隻會贏。”
少年也不看她,伸手指了指籠子,聲音愉快:“當然是左邊那隻,你看它的尖嘴和它的冠,還有那勢在必得的氣勢。”
朝夕不以為然地笑:“那可不一定,我賭右邊的勝。”
少年不說話,開始拿棍子一個勁地捅籠子,兩隻雞立刻互相撕咬起來,一陣撲騰,左邊的雞已經趴在地上,而右邊的立在它前面,氣勢洶洶。
結果很明顯。
少年賭的公雞輸了,有點不開心。扔了棍子站起身來,看了朝夕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它會贏的?”
朝夕還蹲著身子,看了一眼籠中的公雞,笑的神秘:“這個嘛,因為我